9. 是徽章(2 / 2)

阿塞莉雖然年紀小,但精神閾值很高,而靈感度很低,從未因外物精神恍惚過。旁人聽到這番言論恐怕雞皮疙瘩起一身,她卻沒什麼反應。

“等回燈塔再弄包子給你吃。”巴德烈說,“這裡的食物真不能動,不然老大生氣了,會不要我們的。”

想跟黎危隊伍的覺醒者數不勝數,其中不乏犯蠢被驅逐的。

阿塞莉作罷,乖乖道:“好吧。”

“到底去哪了……”

巴德烈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經過了村長家門口,門竟然沒關。環顧四周,其它屋子都大門緊閉,唯獨這一間門敞著,多少有點請君入甕的意思。

“進去看看。”

燈塔大部分幸存者其實都不太了解其它庇護所,而且因為《生存守則》條例潛移默化的影響,大家出去都會儘可能避開已經在地圖上標注出來的庇護所。

至於未標注的,碰到的概率也不大。

而黎危不一樣,他哪都進,因此跟過他的人多少都對其它庇護所的模式有點了解。

儘管不清楚什麼原因,這些庇護所一直都會偽裝成人類所熟知的場所,將無知的人類誘騙進來,一點點地溫水煮青蛙,於無聲無息中汙染、同化。

不逼急了,它們基本不會暴露真麵目。

進去之前,巴德烈用對講機給黎危發了個信號,隨後就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屋內要比外麵更加幽暗,布局也很簡單,一張放在角落的鐵床,一張櫃子,一個飯桌,淩亂的紋路布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

“沒彆的路了,他們應該沒來這,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彆的線索。”

巴德烈沒聽到阿塞莉的回應,想著是剛剛自己編瞎話把人惹惱了,也沒在意。

然而低頭的一瞬間,地麵好像動了。

最初隻是地麵的一小顆凸起凹了進去,緊接著它周圍的凹凸都發生了變化,竟然有節奏的蠕動起來,仿若活物。

巴德烈抬起視線,意圖避開這種怪異的幻象,卻冷不丁瞧見角落的床上隆起了好大一團。

他緩緩走去,努力地不看腳底,異樣的感覺卻更加強烈。

地麵不僅不平,甚至還很軟。

每走一步都更軟,他好像陷在了裡麵,身體被拽得越來越矮。

他停在了床前,努力地調整呼吸,一把將被子掀起——

隻見被子下竟是一隻巨大的蟾蜍!

它蹲在床上,用那雙凸起的土黑色眼睛看著巴德烈。扭曲的花紋遍布在它粗糙的皮膚上,全身都是坑窪不平的疣狀疙瘩。

每一個疙瘩上又都有小孔,如同單獨的生命體,一縮一動地好像在呼吸。

突然,蟾蜍猛得張開大嘴,滔天巨嘴帶著撲麵而來的腥臭味,仿佛要將巴德烈整個人吞下!

這麼危急的關頭,巴德烈竟然恍惚地想——

自己將近兩米的身高,這蟾蜍把自己吞進去怕不是要下巴脫臼。

見過撐死的蛇,還沒見過撐死的蟾蜍。

然而,手臂倏地一痛,巴德烈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呼吸急促地合上眼皮。

再睜眼時,眼前隻有一張普通的床鋪,掀開的被子下空蕩蕩一片,哪有什麼蟾蜍。

阿塞莉正死死地咬著他的胳膊,含糊不清地罵道 :“笨蛋巴德!”

巴德烈後知後覺地齜牙咧嘴,痛得說不出話:“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找機會嘗人肉的味!?”

阿塞莉撒嘴,呸了一口:“臭的。”

“……好幾天沒洗澡了,擱這鬼地方也不敢洗啊。”巴德烈揉揉太陽穴,“我剛剛怎麼了?”

“你一進來就不理我了,跟著魔似的直愣愣地往床這邊走,我叫都叫不動!”

“好好,對不起。”巴德烈轉身,準備再看看櫃子,“這次你拉緊我——”

“這是什麼?”阿塞莉卻從枕頭下方抽出一個圓形的牌牌,直接放嘴裡咬了下,“不是黃金。”

巴德烈嚇得呼吸都停了,連忙奪過看了眼,好像是個徽章,成色還算新,應該是由特殊的礦物製成,表麵刻著一個“X”。

他突然想到進這個庇護所之前遇到的那些廢棄車群,車牌號的開頭也是X,老大說那是撤援中心的車。

這些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