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神樹發怒了!”
村民們十分惶恐,竟對這些蟾蜍十分畏懼,噗通一下就跪下了,雙手交叉在胸前閉眼禱告。即便蟾蜍爬滿全身,他們都沒有反擊或躲避的意思,顫抖著逆來順來。
巴德烈有點懵。
什麼情況?
他隻能問阿塞莉:“你、你……怎麼下來的?”
“閉嘴!老大隻給我們十五秒!”
巴德烈恍然,是老大的能力。
阿塞莉的能力在覺醒者當中其實隻能算得上普通,除了能讓自己的身體像石頭一樣堅硬、皮膚像植物一樣柔韌外並沒有太特彆的地方。
老大選中她的唯一理由是“理智穩定”,不存在走著走著突然就瘋了的可能。
巴德烈剛鬆口氣,胸口就磕到了一塊石頭,疼得腦子發昏:“……淦啊!”
阿塞莉救人的方式十分粗魯,抓著巴德烈粗壯的腳踝分開夾在兩腰,也不管人麵朝下在地上拖拽會不會死,反正先跑再說。
她力氣大得驚人,拖著兩百斤的成年男人一路狂奔:“笨蛋巴德!”
-
五分鐘前,黎危正在豬棚門口。
讓巴德烈和阿塞莉跟著村民,隻是為了確保他們不會突然打道回府。畢竟沒必要像某個瘋東西一樣惹惱庇護所,能不動聲色、不費一兵一卒地解決最好。
豬棚沒有窗戶,裡麵完全被黑暗籠罩。雖然唯一的通風口就是大門,但出乎意料地不臭。
“老大,讓他們兩個自己行動沒問題嗎?”梅納擦燃一根火把,遞給黎危。
黎危抬腿跨進門檻,不甚在意地反問:“你說哪兩個?”
“那兩兄弟。”梅納無奈道,“這倆都不怎麼靠譜的感覺,一個理智哐哐掉,另一個說是秩序者,但好像也沒什麼用處。”
剛剛他們往這邊走的時候,朱恩和蘭昭並沒有選擇同行。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黎危隨意地推開第一個豬圈,空的。
梅納沒聽明白,不過當下不是追問的好時機。因為走進豬棚之後,那些豬吠聲都消失了。
異常總是叫人緊張,好在搖曳的火把沒有熄滅的意思,將黎危的背影照得異常明焰。
突然,黎危停下腳步。
梅納默不作聲地咽了下喉嚨:“怎麼了老大?”
“沒怎麼,有個蠢蛋要死了。”黎危微微轉身,“對講機給我。”
梅納一驚,立刻意識到黎危口中的“蠢蛋”指的是巴德烈和阿塞莉。
黎危出門的時候沒帶包,對講機也不在身上。和其他緊繃的人相比,他在哪都相對隨意。
好像沒有必須要放在身上的東西,也沒有非要不可的人。
“你們有三十秒。”黎危按住對講機說。
黎危沒等那邊回應,也沒鬆開對講機的按鍵,隻是瞬間向上拋起百麵骰,又穩穩接住。
骰子在掌心急速旋轉,最後正上方的數值停在了50。
“……”黎危眯了下眼睛,似乎有些意外,“現在隻有十五秒了。”
那邊依然沒有回應,黎危卻仿佛已經知道結果,直接將對講機扔回給梅納。
對講機屏幕上的頻率波動再次歸於一條直線,許久過後,那邊才傳來一陣粗重的吸氣聲。
“老大,我們跑出來了。”阿塞莉的呼吸倒是平靜,完全沒有逃亡完的緊促感,“但是笨蛋巴德流了好多血。”
“托誰的福?”另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我不拖你你就要被吃掉了!”
兩人吵鬨個不停。
“讓他們去找尤……遊厄。”說完,黎危就撐著火把繼續往豬棚深處走,也沒管梅納什麼反應。
好在梅納聽話慣了,立刻轉述,完了才發出疑問:“那個遊厄有點可疑……”
黎危嗯了聲:“他身上的汙染味兒很重。”
這約等於說遊厄不是人了,梅納從不質疑黎危的判斷,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為什麼還讓他倆過去,豈不是……羊入狼口?”
黎危眸色微閃,眼睛被火焰映得泛紅。
為什麼?
因為這位裝得很像人的汙染物衝他而來,對他有所欲求,未達目的之前不會暴露真麵目。
見黎危不語,梅納也隻能逼著自己不去多想,至少老大不會害他們。
他加快腳步跟上,但還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