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又晴摔在地上, 狼狽地低著頭,腦中飛速在想著怎麼麵對這尷尬。
最終她決定……
摔都摔了,不如在原地坐會兒。
“我覺得今晚的月亮挺好看的, ”莊又晴盤起腿,努力在邵崢麵前化解尷尬,“不如我們坐在一起看月亮吧!”
邵崢輕笑一聲:“看月亮?”
“是啊!”
莊又晴裝作若無其事一般,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我好久沒有看過這麼圓的月亮了。”
邵崢望著她,沒有說話。
明月皎皎, 銀光落在她煙紫色的紗裙上,流轉生輝, 襯得她膚白如雪,宛若凝脂。她長相本就明麗, 今晚紅唇穠豔昳麗,容色更盛。她仰頭望著天空,纖長的脖頸上墜著藍寶石項鏈, 幽靜深沉的顏色壓下這過於張揚的美,反倒有種動靜皆宜的迷人。
她身著仙氣飄飄的禮服, 卻不拘小節地盤腿坐在地上,赤著腳, 肆意放鬆, 雙目滿是靈動的煙火氣:“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她伸手托腮,嫩白耳垂上的藍寶石耳墜便輕輕搖擺,晃了他滿眼月光。
他道:“嗯, 很美。”
莊又晴忽然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片刻後她想起來,“今夜月色真美”……這不是夏目漱石的表白名句麼!
好不容易消除下去的尷尬,頓時又卷土重來。
穩住,不慌, 這是穿書世界。
她滿腦子想著……這個書的背景裡,應該沒有夏目漱石吧?
邵崢一定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意思。
嗯。
她糾結著這個問題,搞得連月亮都看不下去了。
於是她乾脆一手撐在地上,借力站了起來。
一站起來才發現,剛才摔的那一跤把這條嬌貴的裙子給蹭破了。
“老板,”她有點心虛,“你送的裙子破了。”
邵崢瞥她一眼,道:“下次再買一條。”
莊又晴:“……哦。”
她拍了拍裙角,又變得開開心心:“好啦,我看夠月亮了,老板我們走吧!”
邵崢笑了:“不繼續看了?”
莊又晴道:“不看了不看了,回去睡覺。”
這句倒是實話。
今天的晚宴勾心鬥角,不僅要眼觀六路,還要耳聽八方,實在是太過耗費腦細胞。
她打了個嗬欠:“我好困哦。”
此時正好離房間已經不遠,她推著邵崢回到屋內,火速卸了妝洗漱一番,就沉沉倒在了床上。
待邵崢洗了個澡出來,就見到她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模樣。
吊帶睡裙從肩頭滑落半邊,鎖骨精致誘人;裙擺高高卷起,露出的大腿筆直修長。
要不是這幾天下來摸清了她的脾氣,他還真要以為她有什麼不軌之心,在蓄謀勾引。
而且她今天還沒念經,連她心心念念的兩百萬都不要了。
本以為錢財會是她的弱點,卻沒想到,這個女人有時候挺愛財,有時候又似乎不把錢財放在心上。
昂貴的一套衣裙,毫不客氣地就往地上坐,蹭破了也不在乎。不知是對這裙子的價錢沒概念……還是不心疼。
邵崢深深地看著她,眸色晦暗難明:“真實的你……是什麼樣的?”
她睡得太沉,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於是他又伸手捏上她的臉,她依舊沒有醒。
他的手順著她的下顎線漸漸下移,落在她的脖子上,停頓了許久。
最終,他提起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
……
次日,莊又晴一覺睡醒,神清氣爽。
她拉開窗簾,窗景正好對著湖麵。天清氣朗,湖光水色儘情被收入眼中,直接讓人擁有一天的好心情。
邵崢從浴室裡出來,頭發上沾著洗完臉後的水漬,襯衫的紐扣有一顆沒係上,露出性感的喉結。清晨的陽光在他麵頰度了一層淺金色,使他蒼白的麵孔少了幾分病氣,增添了幾分男性的力量感。
莊又晴看到男色如此可餐,心情更好了。
她笑眯眯地與邵崢打著招呼:“早上好呀!”
和邵崢同床共枕三次之後,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怕邵崢了呢。
多虧她每晚給反派念經,淨化反派的心靈……
咦。
莊又晴忽然想起來一件可怕的事情……她昨晚沒有給邵崢念經啊。
莊又晴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驚恐——
反派居然什麼都沒有對她做?他要被她感化,放棄複仇了嗎?
她表情就猙獰了那麼一瞬,被邵崢望見。
他黑眸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輕飄飄剜她一眼:“這是什麼表情,你見鬼了?”
……哦,還是那個熟悉的邵崢。
莊又晴轉而開始心疼起她的錢。
少念了一次經,丟了兩百萬,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