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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之前還滿臉醉意,已經不勝酒力的劉存德眼神恢複了清明。
他坐在後排,將章明澤送他的手提箱放在腿上,稍微打開看了一眼,不出意外,裡麵是一疊疊放得整整齊齊的深藍色鈔票,全都是麵額為一元的紙鈔。
劉存德隻是掃了一眼就迅速估算出這一箱錢應該有一萬元,比他一年的俸祿還多。
其實大藍朝發行的紙幣最大麵額有三十元的,但章明澤每次送禮都送的是麵額為一元的紙幣,因為這樣更直觀,會顯得禮更重。
劉存德自然能明白章明澤的這些小心思,但他覺得挺好的,因為他就喜歡看著錢疊成一摞一摞地擺在那兒,越多越好。
“小孫啊。”
劉存德重新扣上手提箱,突然開口詢問自己的司機:
“你說這人啊,要賺多少錢才算夠?”
司機小孫一怔,笑著說道:
“大人,對我來說,要是能有個一萬元,這輩子應該就不愁吃喝了。”
“一萬元?”
劉存德嗤笑一聲:
“你啊,還是眼光太淺。”
“我自然沒法和大人您比了。”
司機小孫訕笑道。
劉存德搖搖頭,因為確實喝了許多酒,加上對方又是自己絕對的心腹,所以他突然有感而發:
“一個本地的幫派就能操控督查院督查長的選舉,你覺得可笑嗎?”
這個話題司機小孫沒敢回答,而且他知道劉存德也不需要自己回答。
果然,劉存德自顧自得地說道:
“但這種事情放在興城並不奇怪,放在彆的地方更是如此。有些地方的世家大族甚至能直接操控官員的升遷,在那裡,總長不如族長說話管用,何其荒謬?哈哈哈哈哈!”
他一邊笑一邊搖頭:
“這大藍朝立國已有五百多年,積重難返,嘿,遲早要完!”
司機小孫聽到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不由得悚然一驚,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劉存德。
劉存德話說出口後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酒瞬間醒了大半。
但他不願意在自己司機麵前丟了麵子,於是強作鎮定,用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
“小孫啊,趁著這世道還行,好好努力賺錢。”
“你還年輕,一萬元太少了。”
“十萬吧,賺夠十萬元,你一家人後半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片刻後,車裡才響起司機小孫的回答:
“那得靠您了,不然我這輩子都賺不夠十萬元。”
“放心,你好好跟著我,我退休前一定保你賺得比十萬多!”
劉存德得意的聲音從車窗裡飄出,飄進了這片夜色裡。
在同樣的夜色下,李飛正在自己的房間裡練郝毅教他的養生樁。
他感覺體內的鋼甲植入體越來越躁動,而且持續的時間遠超以往。
“破境就在今夜!”
李飛心中生出一種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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