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山南水北 閔然 14268 字 6個月前

旋即失笑。

她在想什麼?

也不是會帶壞未成年的小朋友,也不是會被父母耳提麵命的年紀,留宿在戀人的臥室裡,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她放下微妙的不好意思心理,換了外穿拖鞋,把室內拖鞋整齊地擺放回原處,開門出門。

樓道裡的感應燈應聲而亮,遙遙的頂樓,也傳來一聲似樓層門開啟的聲音。

薑妤笙心裡的海浪兀地開始漲退有聲。

她緩步上樓,轉過最後一個樓梯轉角,果然在半開的樓層門裡,看到等候已久的薄蘇。

薄蘇洗過澡,披散著如瀑的墨發,換了一身柔軟輕薄的絲質睡裙,頸間的白皙一覽無餘,胸上的鎖|骨翩然若飛,似一株午夜靜放的白曇,又似天邊流落的一抹雪|光。

聖潔端華。

令一切褻|瀆之意都顯得冒犯。

薑妤笙心潮|聲更甚。

她努力平息。

迎著清雅的淡香,她踏上最後一級台階,順著薄蘇側身讓開的道路,踏入室內。

樓層門“哢噠”一聲被關上。

薑妤笙欲轉身,下一秒,她便落入了薄蘇盈滿清香的懷抱。

肌|膚與肌|膚相貼,溫熱與溫熱相觸,空|虛與渴望被滿足。

有一聲喟歎,不知道是從薄蘇的鼻息間,還是自她自己的心底發出。

薑妤笙靠進薄蘇的懷裡,輕柔地問:“是等得很急了嗎?”

薄蘇嗅著她發間的清香,搖頭說:“不是。”

“就是很想抱你。”

很喜歡很喜歡這樣的充實感和安定感,以至於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反複確認,不是夢、不會抱空。

薑妤笙心陷|入潮濕的湖底。

她偏頭親薄蘇的臉頰一下,由著她抱,誇:“你好香呀。”

似乎是白茶香。

薄蘇在她耳側很輕地笑:“是新開的身體乳,你要試試嗎?”

低低的,語氣蘇得薑妤笙耳道酥麻。

她察覺到自己身體有點不對勁了。

悄悄地吸一口氣,她平複心跳,應:“好,下次。”

薄蘇鬆開了她。

薑妤笙鬆一口氣。

薄蘇彎腰給她取要換的室內拖鞋,薑妤笙低頭,看到是一雙淡粉色的,偏頭,看向薄蘇的腳,是另一雙一模一樣的淡粉色。

笑意浮上眼底。她換上新鞋,抬頭揶揄:“一模一樣的嗎?什麼時候買的?”

薄蘇麵色尋常:“之前買的時候買錯號碼了,所以又買了一雙。”

“噢。”薑妤笙拉長音,似信非信。

薄蘇不受影響,淡定自若:“熱嗎?走吧,去臥室?”

薑妤笙放過了她:“好。”

她跟著薄蘇往臥室走,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與她們樓下相似的客廳茶幾,腳步不禁一頓,拉住薄蘇的手:“姐姐。”

“嗯?”

“你不是說你沒有燒水壺嗎?”薑妤笙好笑。

薄蘇:“……”

這下是狡辯不了了。

薄蘇眸底終於盈起笑,頰畔生出緋紅,再一次抬手捂住了薑妤笙的眼睛,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但聲音還是溫潤平常的:“不該看的不要看了。”

再說,她當初真的相信了嗎?

薑妤笙輕笑出聲,眼睫在薄蘇手心裡快速翻飛。

薄蘇好像不知道,她越這樣,她反而越想逗她。

她順從地由薄蘇捂著眼睛,乾脆地再次靠入薄蘇的懷裡,讓她默契地環抱著,一步一步帶著、引著,踏入她臥室的門。

“你知道我想起了什麼嗎?”薑妤笙揚著唇問,嗅覺與聽覺因視野的缺失而更敏銳。

薄蘇身上,真的好香啊。

薄蘇應:“什麼?”

聲音,也真的分外合她心意。

薑妤笙說:“我以前千方百計想進你房間,賴在你床上睡覺的時候。”

薄蘇也想起來了,跟著莞爾。

薑妤笙說:“我還想起了另一件事。”

“嗯?”

“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突然不讓我和你一起睡了?”

薄蘇沒有預料,腳下動作微頓。沒應她為什麼,她挪開了遮在她眼上的手,溫聲提醒:“到了。”

腕上的茶香遠去,薑妤笙應聲睜開眼,看到的是整麵素淨無裝飾的牆麵、整潔的書桌、淡黃的壁燈光、柔白的床品和兩顆蓬鬆的枕頭。

乾淨素雅。

和她印象裡薄蘇從前的臥室一般無二。

她自然地在薄蘇的床沿上坐下,伸出手牽薄蘇的左手,執著於剛剛薄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為什麼呀?”

輕輕地晃晃,是不自覺的撒嬌神態。

薄蘇垂眸望著她,沒說話,耳根卻肉眼可見地紅了。

薑妤笙瞧出了端倪,越發好奇:“什麼呀,你為什麼這個表情?”

薄蘇鴉睫輕顫,喉嚨微動,撇開眼,似有不好意思:“你真的想知道嗎?”

當然啊。薑妤笙點頭。

薄蘇目光聚焦在床尾一處無意義的白上:“高中的時候,你不是作為新生代表,上台跳舞了嗎?”

“嗯。”

她記得,她跳的探戈,第一次在學校穿得那麼性|感,還化了一個全妝。

薄蘇聲音輕不可聞:“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薄蘇轉回視線,注視著她,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想知道嗎?”

她的眼神裡,有過往從未有過的熱度,似引

信深藏,已隱隱在燃。

薑妤笙呼吸驟然一輕,本已漸靜的心跳聲,忽然再次鼓噪。

她察覺到了什麼,但還是應:“嗯。”

搭放在床單上的五指無意識地收握緊。

薄蘇眼睛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沒有,就著她牽著她手的姿勢,走近了她。

在薑妤笙說不清有沒有的期待中,她順從她的心意,以實際行動代替了言語回答。

單膝抵在床沿上,自由著的那隻手撫住薑妤笙的後腦,她俯身親了下去。

清寒的茶香迎麵欺來。

薑妤笙閉上了眼,用左手撐住了自己,仰起了細|頸。

薄蘇很克製地輕吻,吻過她柔軟的唇、細|嫩的脖、白|膩的鎖|骨,一直吻到她自那場夢後,再也不敢直視的地方,輕輕抿了一下。

夏日睡裙單薄,觸感直接,薑妤笙驟然抓緊床單,輕|吟了一聲,又馬上咬唇忍住了。

她呼吸顫抖,臉紅到脖|頸。

薄蘇耳根也紅透了。

她抬起了頭,望向薑妤笙,啞聲問:“還想知道嗎?”

那一貫端莊正經的瞳眸裡,閃動的是深深的克製和澎湃的暗|湧。

薑妤笙的矜持被她翻覆。

她第一次這樣直觀地確認到,薄蘇,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了。

是一個有情,會對她有欲|望的女人。

她也羞赧,但發現薄蘇比她更害羞,她好像反而能放開了。

隻想看到更多更可愛、更多麵、更恣意、更享樂紅塵、更像一個尋常人一樣,不必刻意壓抑自己的薄蘇。

她用指尖撩起薄蘇耳畔散落的發,柔聲笑:“姐姐……你真的……”

“嗯?”

“好會裝、也好能忍。”

“坐懷不亂,是不是?”她摟著薄蘇的脖子靠近,在她耳側用氣聲說。

薄蘇呼吸驟停,玉|頸上美人筋隱動。

薑妤笙退開臉,噙笑還要說什麼,剛剛啟唇,薄蘇偏頭再次吻了下來。

她抽走了左手,扶在了薑妤笙的腰|後。

似積雪久眠的火山,終於蘇醒。

薑妤笙在幾近缺氧間無聲地笑。

她溫柔地用手輕揉薄蘇的發,鼓勵著、縱容著薄蘇弄亂她。

薄蘇卻突然在半道上停了下來。

旖|旎的光線中,薑妤笙睜開蒙蒙的霧眼看她,眼含疑問。

薄蘇隱忍地說:“我沒有剪指甲,也沒有指套。”

薑妤笙失笑,咬唇說:“薄老師還知道這個呀。”

女人麵皮薄,臉紅得像要滴血。

薑妤笙心好軟。

她舍不得逗弄她了,忍住害羞,雙手摟住她的細頸,挨近她的臉頰,輕聲說:“姐姐,今晚給你特權。”

“嗯?”

“不用也沒關係。”她親她的耳朵,似誘人墮落的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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