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鞘在司濁得到‘合璧’神通後,化作一縷縷精純的能量融了司濁的四肢百骸。
那一刻,他身體化作了刀鞘,而炎夔也被納入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在夔鞘融入他的身體之後,司濁身上開始傳出劈裡啪啦的響動。
嚇得林穎連忙開始把脈查探,可這不查探還好,一查探直接讓她驚得一張櫻桃小嘴根本無法合攏。
因為,在林穎的感知中,司濁的體內足三陽經,也就是胃經、膽經、玉海經,三經二十七個竅穴齊開。
然而這還沒完,司濁手三陽經,也就是月直經、三焦經以及受盛經也一同開啟。
隻一眨眼的功夫,司濁已經從築基初期來到了築基後期。
連同司濁先前開啟的肝經和心主經,他的十二正經中,已經有八大正經開啟。
“怎麼了?少爺出什麼問題了?”
司鐸自然聽到了方才奇怪的聲音,他臉上滿是擔憂。
而歐陽燁則是眉頭緊皺,開始不斷掐算,
“嘶——不應該啊!這不是否極泰來之象嗎?怎麼還出問題了呢?”
“師兄,怎麼回事啊?該不會是他留下什麼暗疾了吧?”
一時間,整座院子裡的人都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隻是,接下去林穎的一番話,讓房間裡的幾人的臉色都古怪了起來。
“他...司濁他沒出什麼問題...”
林穎皺著眉,那是疑惑,驚喜,好奇,一係列複雜情緒融合在一起的表情,
“隻是...”
“隻是什麼?!”
“需要天材地寶的話,我們還剩下一點靈石,想來必然可以買到!”
司鐸和葉輕水最為著急,他們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救治司濁了。
“隻是...他修為暴漲到了築基後期...”
...
流雲國的冬天有些冷,更彆談現在已經接近冬至。
黑夜早早地降臨了赤霞城,在經曆了這樣一場大戰之後,幾家歡喜幾家愁。
有人在為意外死去的親人難過,也有人在為能夠幸存下來高興。
孤高的下弦月無法共情世間的疾苦,冷漠地看著一切。
一聲怒吼從一個院落中傳出,驚飛了夜梟,那是已經蘇醒了的司濁,發出的怒吼。
此刻,因為竅穴大開導致的空虛感,如狂濤般席卷了他的身體。
這讓司濁對這食物有著無比的渴望。
雖說夜已深,但是對於歐陽燁等人來說,搞點吃的那是再簡單不過。
此刻,司濁雙手和嘴角沾滿了油漬,桌上的食物已經被吃了個七七八八。
可他臉上的表情卻有些絕望,
“十二塊芥子玉牌,足足十二塊!裡麵的靈石就剩下這點?”
他跌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雙手無力地垂下,仰頭歎息,
“啊——殺豬盤,這比殺豬盤還狠啊!”
沒錯,經此一役,他又從腰纏萬貫的土財主變成了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不過也不能說啥也不剩了,起碼還留了十二塊芥子玉牌嘛。
司濁自然沒有責怪歐陽燁的意思。
要不是對方降下的天幕,彆說那些百姓了,就連他們隊伍裡這些人都活不下來。
隻是,這種突然造訪的貧窮,讓司濁一時間有些落差,連桌上的飯都不香了。
“赤霞城城主應該有不少積蓄吧?”
短暫的沉默後,葉輕水突然想到了什麼,說了這麼一句話,引得所有人紛紛朝他看去。
而後,四個男人默契地笑了起來。
隻有在一旁認真地燒煮著藥爐的林穎開口提醒,
“早去早回。”
於是,赤霞城的夜,多了四個黑衣人。
而他們的目的地正是城主府,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