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寧靜總是短暫。
淩芷雲的禁足一旦解除,便如脫韁野馬,急不可耐地踏破門檻,再掀波瀾。
“不見!煩請轉告,讓她自行離去吧!”
淩茉回慵懶地斜躺在庭院中吱嘎作響的搖椅上,手捧一冊話本,細碎的瓜子殼隨著她輕巧的手指翻飛,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她的臉上,平添幾分閒適。
墨棋麵露難色,低聲道:“小姐,雲姨娘已經在門外站立許久,若繼續下去,隻怕……”
她的聲音裡滿是擔憂。
墨畫則挺直腰板,提著半桶清冽的澆花水,堅定地說道:“你怕她何來?理虧之人是她,我們何懼之有?”
言罷,不容置疑地邁開步子。
淩茉回欲言又止,隻見墨畫手一揚,水花四濺,緊接著,門外響起了一陣驚慌失措的尖叫。
“你眼睛長哪兒去了?雲姨娘明明白白地站在那兒,你竟澆她一身水?”
梨杏氣得杏眼圓睜,直視著墨畫,眼中燃燒著怒火。
墨畫冷笑一聲,毫不退縮:“有些人臉皮之厚,驅逐都不肯走,也是世間奇聞。”
“放肆大膽!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竟敢對主子如此無禮!”
梨杏嗬斥聲中帶著幾分怒不可遏。
墨畫從容反問:“我說錯了嗎?做了事,卻又不敢承擔,這算是哪門子的勇氣?”
話音未落,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淩芷雲的手掌印在了墨畫嬌嫩的臉頰上,留下一片刺目的紅暈。
“區區一個賤婢,也敢對主子的事情指手畫腳?”
淩芷雲的眼神如同寒冰,銳利而冰冷,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凍結。
恰逢此時,淩茉回緩緩步入院子,未及多言,一個乾脆的耳光回應了淩芷雲,清脆的響聲在庭院中回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