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見宮惡玉毫不客氣地打開駭客的衣櫃,他現在隻想把這條倒黴褲子換下去。借著那些電腦屏幕的光亮,他努力辨認著,近視加散光讓他的視野一片漆黑,他忍不住抱怨,“外麵青天白日的,裡麵真是一點光都不透。就算你不拉開窗簾,也至少開個燈吧?”
像駭客這樣一天到晚坐在電腦前的人,眼睛真的沒有問題嗎?
“你懂什麼,要的就是這個感覺。”駭客左邊眼罩亮著一圈綠光,他昂著下巴,做足了一副中二少年的樣子,“這樣的環境才符合我的身份,隱匿在黑暗中的無形刺客,我可以隨時‘扒光’任何人,看到人皮下的真——”
駭客的話還沒說完,伏見宮就麵無表情“啪”的一聲,打開了燈。
“嘿!”駭客小聲驚呼了一個氣音,露出的右眼並不能適應這樣突如其來的光線,下意識地眯了起來,“你在乾什麼!”
“拯救你的視力。”伏見宮惡玉毫無愧疚,“以及我的散光。”
隻有在這樣的光線裡,他才能夠看清周遭的一切。
意外的,駭客的衣櫃放著不少工裝。他喜歡在自己身上藏匿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自然對服裝的功能性就有了要求。
“我的視力非常好。”駭客翻了個白眼,逐漸適應了這種程度的明亮,“你還是多關注運輸工吧,我能查到的咒術總監部的資料庫裡,沒有找到相關咒具的登記。這要麼是某個家族的私有物,要麼就是流於黑市的消耗品。鑒於港|黑的性質,我更傾向於後者。”
“黑市交易不能追蹤?”
“原則上來說,可以。”駭客對自己的技術極端自信,但對技術的自信卻不能彌補網絡覆蓋範圍外的問題,“但存在一個幫運輸工掃尾的黑客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他們要對付運輸工,就不會在我的領域裡進行交易。”
“所以你不能保證查出來的東西是有效的。”
駭客似乎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有些不甘地點了點頭,“乾嘛非得管那什麼咒具,你的‘強製機製’高於咒具,運輸工又不是不能用。”
他和運輸工長期穩定的隊友關係,似乎並沒有培養出什麼能夠被連接在一起的情感。駭客摸著自己脖子上同樣的choker,攛掇著伏見宮,“說不定,這種狀態下的他更好用呢?”
這並不是伏見宮會有的思想。
半路出家的缺點就在於,原本的馬甲完成度太高了,甚至會給人一種獨立的錯覺。
伏見宮揉著眉心,“你應該知道,我可以把運輸工的五感喪失通感到任何一個馬甲——包括你身上的吧?”
“但是你不會這麼做的。”駭客挑眉,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說話交流並沒有延緩他手中的動作,馬甲到底無法摒除本體的意誌,他的某些經驗伴隨著伏見宮的要求上浮,促使他另辟蹊徑,繞開咒具本身,專注到使用咒具的人身上。
比起咒術界某些老古董推陳出新、接受新技術的速度,一些詛咒師和地下市場更加適應時
發展。
伏見宮惡玉單手撐在他的桌前,眼睛掃過電腦屏幕上的資料,馬上就明白了駭客正在做的事,“找不到咒具,就找個咒具使用的專家?好辦法。”
“咒術界沒有那麼大,總會有人認識的。”他指著屏幕上的暗色網站,他入侵了網站後台。不論是上麵有過痕跡的中間人,還是和與中間人相關的“傭兵”們的信息,在駭客眼裡,都一覽無餘,“在這裡,你可以買到一切——未必是用錢——但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都不是問題。”
駭客看上去對這一套非常熟悉。
“那我要最好的。”伏見宮惡玉不知道咒具的等級,但卻知道五感長時間喪失的弊端。
“如你所願——最好的。”
駭客把一份資料單獨拎了出來,最上方赫然就是那個“最好的”的名字——
禪院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