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的鼻孔微微張開,眼神像刀子一樣剜在伏見宮身上。換了其他任何一個時候,這話都絕對是踩在了老虎屁股上。可此時甚爾卻隻是冷嘲了一聲,“像我這樣的‘廢物’沒必要掌握那種技能,不是嗎?”
禪院惠的意識顯然又變得恍惚了起來,有些超前的術式覺醒和零咒術基礎讓他根本無法完全控製「玉犬」。越是強大的術式,越危險——不論是對彆人,還是對咒術師本人。
十種影法術的術式強度遠不是一般野生咒術師覺醒時所要麵對的。
禪院惠的咒力補充完全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伏見宮惡玉看到男孩頭頂上的血條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掉落。
就在此時——禪院甚爾手機都拿出來,打算冒險找幾個詛咒師了解情況的時候——一個女孩而費勁地扒著磚石的邊緣,從破洞的牆口探進半個身體來,齊平的劉海伴隨著她的動作一歪,露出幾縷仿佛挑染的粉色——和她瞳孔一樣的粉色。
“呼……我真的應該敲門的,運輸工的二層可真不好爬,外麵一點借力的地方都沒有,”女孩而小聲地抱怨了一句,緊接著便元氣滿滿地抬頭,和挑染一樣的粉嫩瞳孔跟著便看向禪院惠,“順便一提,小朋友你需要一點點想象力來拯救自己哦。”
禪院甚爾眼神一厲,拳頭不自覺地攥緊——在女孩兒出聲之前,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正在外麵“吭哧吭哧”往上爬,沒有聽到、沒有聞到、沒有看到。
這對天與咒縛的最強□□來說,應該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才對。
哪怕是五條家的那位“神子”都做不到這一點。
而這個女孩看上去,甚至比伏見宮惡玉還要無害。
「玉犬」也隨著聲音的來源注意到了她,它們後腿用力,一起撲了上去——
“好可愛的小狗!”女孩接住了撲過來的它們,將兩隻搖著尾巴的「玉犬」擁入懷中,側著頭躲避著熱情的狗舌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很熱情,也很友好,隻是……彆舔我的眼睛——”
伏見宮惡玉捂臉。
雖然遲到了一會兒,但這位對咒術界最熟悉,距離這裡也最近的馬甲——欺詐師終於到了。
“打擾你快樂的擼狗時間,但惠的血條——就是狀態,真的很不好。”伏見宮出聲,“不能拖了。”
“關鍵就在於,想象力。”欺詐師拍了拍黑白兩個狗頭,讓它們安穩地坐在了地上,“尤其是在咒力無法成為咒術師‘呼吸’的時候,想象就成了關鍵。不要試圖去理解術式的抽象原理,而是要用想象來構建術式的具體模樣,比如你的狗。你可以想象這兩個孩子困了、餓了,需要回到它們的窩裡去,你的影子就是它們的‘窩’——這兩個孩子很愛你,它們會非常聽話的。”
欺詐師像是個幼師,用柔軟和誘哄的語氣引導著禪院惠。
遺憾的是,這個引導並沒有起到太多的作用。
“我不認為惠能聽到你的話,”伏見宮看著惠有些發散的瞳孔,對方的意識仍然有些恍惚,接收信息的速度並沒有那麼快,“幫幫忙?”
“當然,我樂於提供幫助。”欺詐師的雙眸清澈而純淨,她半蹲下身體,雙手輕撓著兩隻小狗的下巴,將它們的臉微微抬起,注視著兩對狗狗眼。粉色的瞳孔外圈似乎在某個光線角度,隱隱一亮。緊接著,她一拍手,“好了,孩子們,是時候回到你們的房間裡去了——這裡沒有危險,你們知道的,我不是威脅。”
“汪!”兩隻「玉犬」同時發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像是真的在回應欺詐師的言語。
緊接著,「玉犬」身上絨毛回收、毛色褪去、五官模糊,在幾秒鐘之內就變成了由影子構成的輪廓,最終融在了禪院惠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