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伏見宮在拖慢對方在井之原愛理事件上的調查進度;也很難想象,那個被駭客做得那樣嚴密的幽靈號碼下,竟然是一個用著自己真名的人。
或者說,她最近改回了自己的真名。
調查井之原愛理的身份並不困難,她的行動路線有跡可循,就算是警方,在駭客之後的也在資料庫中匹配到了她的身份。
不一樣的是,在官方資料裡,井之原愛理在三年以前就已經是一個被火化的死者了。
“所有的官方證明和程序都是合理合法的,沒有被動過手腳,”駭客這樣和伏見宮介紹,“以我的專業視角來看,這就是官方製作的文件,讓井之原愛理‘死亡’的,就是政|府或是警務部門。”
伏見宮馬上就反應過來,“比如公安。”
“比如公安——說不定就是安室透自己做的材料,”駭客打了個響指,“那麼有意思的地方就來了,雖然我的技術遠不是體製內的那群
() 人能比的——這點好不誇張——但就從公安的利益出發,結合社會環境來考慮,用公安內部可被特定追蹤的匿名號碼要更方便,對井之原愛理來說也更安全,甚至還不需要從我這個‘性情反複的犯罪者’這裡冒險。”
“所以……你是在懷疑,公安內部也並不知道這件事?安室透所防備的,不僅僅是黑衣組織,或許還有公安?”伏見宮惡玉沉思——
這對於每年都多少會關注到一些《名偵探柯南》劇場版新內容的人來說,簡直是難以置信。
劇場版的彆的內容或許會模糊,但安室透那個國性戀的美稱卻深深地刻在伏見宮惡玉的大腦裡。
難道……是公安內部被反滲透了嗎?
安室透無法確定內鬼,所以隻能全部防備起來?
這個解釋似乎是可以說得通的。
但真的有這麼簡單被他猜透?
“你沒法查出公安這個部門的底褲顏色?”伏見宮挑眉。
“喂,你這家夥和欺詐師一樣,以為我的技術是什麼的占卜術嗎?沒有網絡的話,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駭客的死魚眼快要沿著電話線鑽到伏見宮的眼前去了,“要查到公安內部就要接公安內部的係統,要到他們的建築內。”
懂了,這就是所謂的“內網”?
伏見宮惡玉暗自點點頭,get到了對方的點——從技術上無法滲透的,就隻能從人上滲透。
這麼想,他越發覺得,安室透或許是在公安內的發現了什麼疑點,所以才會如此謹慎。
他一定得想辦法弄清楚才行——撥亂反正的前提就是得知道什麼是“正”,什麼是“反”,不能太稀裡糊塗。
可如果要牽連到公安這樣的官方勢力,伏見宮惡玉手中掌握的就隻有異能特務科這條線。但異能特務科太獨立了,他和其他部門的關係並不好。
尤其是在和公安廳、警視廳、監察廳這些部門的某些權力爭端上,幾方的相處總是不愉快,互相傾軋是常有的事情,想要交換彼此的秘密部門,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的醫生手裡倒是還有一步能夠絕對牽製安室透的棋,但伏見宮惡玉不確定現在是啟用那步棋的好時機。
“好吧——公安的事暫放一邊,回到井之原愛理身上來。”伏見宮惡玉坐下來,甚至拿出了紙筆——倒不是說他真的要寫些什麼,但有這套學習裝備就讓他更容易集中起精神來,“查到他為什麼一定要見毛利小五郎了嗎?”
這一點一直是伏見宮惡玉困惑的點。
為什麼是毛利小五郎?他到底有什麼特彆的?
名偵探的名頭?
這個名頭在黑衣組織和公安的博弈裡,似乎並不夠看。
這不是站在讀者角度,用一句“主角團視角的必然”就能解釋的,他需要更踏實的理由。
“我隻能追蹤她的軌跡——通訊記錄、消費記錄,還有一些攝像頭——這個城市有許多你想象不到的聯網攝像頭可以使用,但結果並不積極。井之原非常謹慎,她一定接受過專業的反追蹤訓練。”
“就像警校?”
“也許。”
駭客把搜索範圍擴展到了米花町之外,各種信息也隨之同步到了伏見宮的設備上,當晚伏見宮便徹夜把這些零散的信息和畫麵全部都整理研究了一遍。
乍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任何奇特的地方。
但當畫麵一幀一幀地翻過去,伏見宮突然在反複相同的異常中,注意到了一個尤其奇怪的地方。
井之原愛理似乎總是在放空的視線之中展露出恐懼和憂慮,甚至會像是有什麼妄想症一樣,突如其來和空氣鬥智鬥勇。
如果一次兩次可以看作是神經敏感、是對潛在威脅的恐懼,但如果頻繁多次出現,那就不是巧合——尤其是那些放空的視線不僅針對犄角旮旯,有時甚至針對天空或是水池。這些地方可不像是會存在“人”的威脅的位置。
把局限在一個地圖中的思維打開——這是一個寬闊的世界,不是隻有一個城市,一個町目——伏見宮惡玉瞳孔一頓,“咒、靈……?”
井之原愛理的反應,不正是一知半解下,看到咒靈之後的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