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免讓人有兔死狐悲之感——這或許也是總監部想要他們三人來執行任務的原因。
他們本來應該是最不應該想清楚這些門路的咒術師了。
伏見宮惡玉突然感覺這個世界一陣真實。
他可以視他們為動漫角色,但他們自己卻生活在屬於自己的真實世界之中。
不由地,他歎了口氣。
就是這口歎氣,讓原本正惆悵的三人視線一緊,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像是聚光燈一樣。
原本就處於敏感話題中的三人頓時將心中的警報拉響,全部擺出了攻擊的姿態,仿佛隨時都能砍下伏見宮的頭一樣。
但馬上,他們就意識到,對麵的這個在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人,並非咒術師。
“你們……可以看見我了?”伏見宮惡玉呆愣了一瞬。
隻是歎氣可不會讓人發現他,真正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應該是他那一瞬間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聽著這話,灰原雄背後的汗毛一豎,“我們……不應該看到你?”他戰術性後退,“你,難道是什麼鬼魂嗎!?”
“認真的?你們在學習如何和咒靈戰鬥,但是卻害怕鬼魂?”伏見宮惡玉挑眉。
“很可怕的好不好,咒靈是可以對付的,但鬼魂不是!”灰原雄躲到了七海建人和芥川銀的身後,一陣瑟縮。
在這個躲避動作的掩飾下,他用手指在兩人的背後快速點了幾下——這是他們三人之間的暗號。
灰原雄特殊的咒術體質讓他更容易在這種時候做出第一判斷。
七海建人了然,手裡握著咒具,卻並沒有明顯的攻擊性,隻是開口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偷聽我們說話?”
“額……準確地來說,我才是先來的那一個。我是這棟房屋的主人的朋友。”伏見宮惡玉非常熟練地反客為主,“我才是那個應該問‘你們是什麼人’的人。”
“這個房間的主人的朋友……你,難道是毛利偵探的朋友嗎!”灰原雄瞪大了眼睛,驚訝中帶著幾分憧憬。
七海建人呆住了,“你,認識他?”
“不,但我認識毛利先生——沉睡的小五郎,一個偉
() 大的偵探!我親眼見過他在溫泉社破案的英姿!”灰原雄驚喜地說道,“我還收藏著毛利偵探的簽名,直到被通知可以入學高專之前,我一直夢想著做一個偵探來著!”
伏見宮嘴角一抽,他沒有想到,竟然能在咒術界遇到毛利小五郎的粉絲。
芥川銀感到一陣頭痛,她捂著臉,“哥哥說得對,我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絕對警惕——我真應該在「賬」之前先好好檢查一下這裡的。”
咒術界當然有自己的善後部門,部門中也有一些擁有記憶類術式的咒術師。
但鑒於他們才剛剛分析過的,這裡的貓膩……難保下達這個任務的人不會做出永絕後患的事情來。
眼前的人並非全然的普通人,他至少知道咒靈的存在,也知道他們是在學習應對咒靈的咒術生。
但伏見宮確實毫無咒力波動可言,大概率隻是一個咒術相關者。
這樣的人在被“善後”的時候,往往比全然無知的普通人更危險。尤其是伏見宮惡玉,既知道咒術、咒靈的存在,又和這個房間的案子有聯係,甚至還聽到了他們的猜測。
若是上麵有人在關注著這裡,就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不安定因素。
三人麵麵相覷,都認為眼前的普通人不應該因為他們的不謹慎而麵臨致命風險。
“聽著,你今天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好嗎?”芥川銀向前一步,認真地看著伏見宮惡玉,“回家,睡覺。好奇保護不了你,但無知可以。”
“但無知會讓我很難受。”伏見宮聳了聳肩,當然不能真的退出。相反,他得利用這個機會,便順著剛才灰原雄的話語,給自己安了個身份,“我是個偵探,我正在調查爆炸事件,我需要找到真相。”
“我確信命可比真相重要。”芥川銀駁斥。
“對我來說不一樣。”伏見宮惡玉乾笑著,半點沒有注意到背後一個飄著長發的黑影已經穿過了「賬」,無聲地鑽過了毫無玻璃遮擋的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