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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見宮惠揉著迷迷糊糊的眼睛走進洗漱間。
按照每一天的習慣,他搬出自己的小凳凳,踩在上麵洗漱刷牙。
伏見宮惡玉並沒有點亮泡麵以外廚藝技能,通常也隻能掐著幼稚園遲到的點才起床。好在惠習慣了自己獨立起床,足夠的錢也可以讓早餐被按時按點放在門口。惠需要做的隻是打開門,將它們拿進來。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他的影子有些躁動,還沒有到每日的遛狗時間,小黑小白便已經叫囂著要衝出來,
惠一向很是寵愛自己的小狗,便未壓製,而是順應了式神的直覺。一被釋放出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便衝著餐廳的方向撲了過去。
惠的心頭一緊。
「玉犬」不是普通的狗狗,不會因為一點風聲鶴唳便有如此激烈的反應。緊接著,他似乎聽到了犬類的嗚咽聲。
他顧不了許多,小腿“噔噔噔”地連拖鞋都跑掉一隻。
“嗚哇,是不乖的小狗狗!”殺人鬼正一屁股坐在小白的身體上壓製著他,手上還卡著小黑的脖子,半人高的「玉犬」四肢激烈地撲動著,紅色的三角咒紋閃動著,卻絲毫不能反抗。地麵上扣著沾滿番茄醬的土司片,殺人鬼感受著乾癟的肚子,抱怨道,“紅色蝴蝶結君做的早飯都被你們搞掉啦!”
“說了很多次,我有名字的,不是什麼‘紅色蝴蝶結君’啊——”真正端坐在桌前的,是一夜未眠、瘋狂補課還早起做了簡餐的江戶川柯南,他的眼睛下有清晰的黑眼圈,鏡片後的眼睛也有一條條的紅血絲,但他的眼神卻並沒有因為熬夜而渙散,反而散發著一種奇異的興奮。在追求真相的路上,他總是有無限精力的。
他一口咬煎蛋,看著眼前疑似發瘋的殺人鬼,有些拿不準自己的心情。即使知道了咒力、咒靈的存在,他依然有些不夠適應。畢竟此時在他的視野裡,殺人鬼像是利用了自己強勁的核心力量,虛坐在空中。另一隻手也是環抱著空氣,肚子咕咕叫,卻還放著狠話。
“是咒靈?”柯南詢問。
“小黑、小白!”伏見宮惠在此時衝進了餐廳,就看到了一個陌生人壓製著自己的「玉犬」,“你是什麼人,快放開它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油香,從先前幾乎沒開過的灶台中傳來。
玄關處的保險鏈條從裡麵拉著,今天的大門顯然還沒有被打開。
沒有人從門口拿外賣,今天的早餐是從廚房裡做出來的。
伏見宮惠不知道哪個應該更讓他驚奇。
他感受不到殺人鬼隱藏在天真外表之下的危險,但「玉犬」這樣激烈的反應卻是從未有過,他心中的焦慮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咒力暴漲著,將「玉犬」的身體撐得更加健壯,順滑的毛發炸開,根根都帶著鋒利的咒力。
“小黑小白,所以——這裡果然是有咒靈?”江戶川柯南隻為伏見宮惠驚奇了一個瞬間。
在伏見宮惡玉和他專門談論希望能夠極可能在咒術
界眼皮子下,隱藏自己四歲兒子的時候,他在理解的同時,也下意識地認為那個正在幼稚園中上學的小男孩兒,應該並不擁有咒術天賦。
現在看來,情況恰好相反。
正是因為惠有這種天賦,伏見宮惡玉才更加緊張。
“柯南哥哥?()”惠的視線終於越過了雙「玉犬」,落到了這位鄰家哥哥的身上,為什麼在這裡……?()”
“早上好,惠。”江戶川柯南舉了舉自己手中的咖啡,平時在毛利小五郎家裡,小蘭無論如何不會同意這麼小的柯南喝咖啡。
但鑒於他從昨夜一直持續到今天的炸裂感,他決定獎勵自己一杯。
“為什麼,你在這……?”惠的表情空了一下,伏見宮那句“注意不要暴露自己咒術師潛力”的話還猶然在耳,他確人為“普通人”牌子的柯南,又看了看旁邊的「玉犬」和壓製著玉犬的男人,“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了……”江戶川柯南抑製住了自己此刻強烈的表達欲,他並不確定年幼的惠究竟知道多少,而作為他監護人的伏見宮又準備透露多少。
畢竟並不是誰都和他一樣,是個偽小學生,惠是真的在上幼稚園。
“啊!鬼先生!不要欺負小黑小白啊!”殺人鬼同步的感知讓伏見宮惡玉在意識還未清醒的時候,身體就率先掀了被子從樓上奔下,將可憐的「玉犬」從殺人鬼的魔爪中拯救出來,“早上好,惠;早上好,柯南君。”
昨夜進門前,他刻意壓製了殺人鬼的煞氣,淩晨入睡之後這種刻意的壓製逐漸放鬆,便讓處於興奮狀態的殺人鬼刺激到了「玉犬」,這才有了一陣雞飛狗跳。
但好在惠是個接受能力很強也很乖的孩子,伏見宮隻用幾句言簡意賅的介紹便安撫好了男孩,並安排運輸工送他去了幼稚園。
運輸工簡直是一張萬能卡,上能穿梭戰場,下能撫養小寶。
運輸工,真好使。
外表年齡和惠相差不多的江戶川柯南卻並沒有去學校的打算。他打電話給阿笠博士,讓對方幫自己請了假。作為一個真·高中生,翹小學的課完全不會有罪惡感。
和那些無聊的加減乘除相比,新世界的情報對他而言更加重要。
“你不會真的看了一夜的書吧?”伏見宮惡玉瞅著桌上擺著的咒術教材,幾乎每一本的都已經脫離了原本的位置。就算是徹夜不眠,這個看書的速度也快得太離譜了。
江戶川柯南是有什麼斯賓塞·瑞德*的速度技巧嗎——每分鐘兩萬字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