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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爾的某些消息,比駭客還要靈通。
這些私人雇傭,在打款之前,一向是沒有任何記錄的。
甚至連打款,中間人都會提供專業的“洗白”服務。到了伏黑甚爾這個級彆,中間人甚至不會在這方麵收傭金,任務抽成和“引薦費用”已經很夠賺。
不過,駭客緊密監視著孔時雨的賬戶,隻晚一步就察覺到了這件事。
伏見宮惡玉看著駭客發來的流水賬單,轉頭,“你真的接了單子?”
“白給的錢,為什麼不要?”伏黑甚爾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伏見宮宅裡用來裝飾的名酒都被他禍禍了個乾淨。但鑒於他用自己的私人關係幫伏見宮找了個專業修複的咒術師,伏見宮決定不計較這點小事,“直接找上孔時雨門的人,通常都很著急,想要摸清幕後的所有名字也不難,不過得給他們點甜頭嘗嘗。”
伏見宮惡玉的臉色一滯,“你真打算動手?”
“放心,不會動在你周圍,他們的價也不是給幾個普通人開的,是給那三個咒術師開的,得殺他們才有效果,”伏黑甚爾顯然在來之前已經做過功課了,他是強壯,不是莽夫。相反,他比外表看上去要精細多了,“三個一年級生能有多少能力?這個開價重在身份,東京咒高現在的實力還算夠看。而且因為不久前的一個任務,他們的防備心很重。”
強者也會因為疏忽而暴斃,相對的,弱者也會因為警惕和防備而存活。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的‘安全屋’就在學校裡。高專的「賬」是用來攔截咒力的,攔不住我。”
伏黑甚爾是大部分「賬」的bug,即使是普通人身上也會因為負麵情緒而產生咒力,隻不過普通人無法控製,會讓這些咒力流失到空氣中,咒力囤積成詛咒,就會形成咒靈。
但伏黑甚爾是萬中無一的「天與咒縛」,他是純粹的零咒力,「賬」不僅攔不住他,甚至無法檢測到他。
在這個bug被發現之前,伏黑甚爾就是可以隨時潛入任何咒術師聚集地的頂級刺客——鑒於他的任務從來不留活口,這個“被發現”的幾率著實太低。
“把他們的屍體掛到高專門口,應該就不用我們動手去處理幕後黑手了吧?”伏黑甚爾大敞著腿,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儘,“畫麵搞得血腥一點,給他們一點‘血’的線索。”
伏見宮惡玉第一次切實地感覺到,伏黑甚爾是真的沒有什麼道德觀念。
三個十三四的少男少女,他可以毫無負擔地考慮著收益最大的殺戮方式。
“不,”伏見宮惡玉抬手,對這種病態的討論感到生理不適。要是伏黑甚爾直接去做,他頂多也就像是讀新聞一樣,感歎兩句,但這種討論帶給他一種參與感,讓他不想接受,“我還沒有和他們結死仇的打算,尤其是五條悟。”
這個十年之後的“最強”的名號深入伏見宮之心,讓他比這個時間點上的任何人都有更深刻的感覺。
伏黑甚爾卻冷笑了一聲,似乎並不把那個高中生放在眼裡,“怎麼,擔心?隻要錢到位,我可以幫你把這個‘憂慮’也一並解決了。”
他有資本說這個話。
“我信你有這個能力,但何必樹敵,用他去掣肘禦三家不好嗎?”伏見宮擺擺手,“你兒子在我手裡,你最好把你收的錢退回去啊。”
也隻有惠不在的時候,他能說這種話。
因為負責修複房屋的是咒術師,所以伏見宮把惠寄存到了阿笠博士家,用少年偵探團拓展一下伏見宮惠的社交圈。
惠的乖巧老成讓他不適合在幼稚園裡尋找朋友,小學生或許好一點。
還有個偽·小學生的江戶川柯南看顧,他覺得給他們一點相處機會對未來的發展相當有利。
“我的規矩,定金一概不退。”伏黑甚爾在這方麵完全就是個貔貅,“不用擔心,我就是收這個錢不辦事也沒人會知道。”
像這種公然刺殺東京咒術高專的活兒,雇傭方比被雇傭方還要要求保密,絕不會大肆宣揚自己的意圖。
這樣的任務裡,伏黑甚爾反咬一口簡直不要太容易。
“這可不僅是定金吧。”伏見宮掃了眼賬單上的一串零,這要隻是定金,按照傭兵行業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定金的潛規則,豈不是都要趕上他買伏見宮惠的價格了?
“我很貴的,錢算什麼?”這種話由伏黑甚爾說出來可真奇怪,“我的一單可不僅僅是錢,尾款是‘三池傍’——一件刀型的特級咒具,開雙刃,很好用。”
他暗示性地看著伏見宮惡玉。
“拜托,我可沒有咒具能賣給你的。”伏見宮惡玉戰術性後退,“我又不是咒術師。”
“嘿嘿——談錢多傷感情啊,”伏黑甚爾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你身上沒有,但你那位運輸工下屬兩天前運了一批貨,我想要那個地址。”
兩天前確實有一筆款項進賬。
伏見宮惡玉皺眉,“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我的情報來源。”伏黑甚爾眉毛一挑。
伏見宮了然,“這才是你今天的目的,對吧?”
伏黑甚爾的表情不言而喻。
“你關注咒具我倒是不奇怪,但——你是怎麼知道運輸工的?”伏見宮一歪頭,“還知道他是我的下屬?”
這個臨時編造出來不久的關係,可沒有多少傳播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