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安室透眼睛一眯,幾乎無法相信這個信息。
這件事畢竟由井之原愛理而起,自然和黑衣組織有關係。作為波本,安室透完全相信組織有做這樣事情的狠心。遠的不說,就說近期,組織內定期清洗有意退出的人——殺雞儆猴。為了這個目的,通常殺人的手段都非常殘忍。
死亡不是重點,重點是折磨——黑衣組織就是要讓所有成員都知道,這裡是個什麼樣有來無回的地方。
沒有人可以從這個地方退出,沒有人可以背叛這個地方。
但,這並不代表安室透相信組織可以潛入到咒術高專裡殺人——而且還是殺正在接受保護的人。
那可是整個咒術界的兩顆心臟之一,是咒術界名副其實的腹地。
如果黑衣組織有隨意出入這裡示威、且不被人察覺的能力,那組織還需要製造咒術師嗎?
這就已經足可稱王稱霸了。
還是說,動手的就是在井之原愛理這個成功案例之後被製造出來的某個咒術師?
這是某種測試?
如果對方有真人那樣能夠從手掌大的石人模型膨脹的能力,也不是沒有可能被當作咒物帶回去。
“東京咒術高專,誰能想到這裡也會不安全。”伏見宮惡玉冷嘲了一聲,靠在桌子上,“外人想進那裡隻怕難。高專的「賬」不是一般的結界能夠相提並論的。”
“你是在懷疑內鬼?”安室透並不意外。
加茂一族在這樣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不就是內應嗎?
“不用我懷疑吧,一定有,隻有起到作用大小的區彆而已。”伏見宮惡玉摸著下巴,“而且,那三個人不是死亡名單的唯一的人——我也是。”
他的話引起了阪口安吾的注意,在來之前,森鷗外專門囑咐了要探查的事項中的一個重點,就是要看看誰在追殺伏見宮惡玉。
“你?”安室透皺眉。
“不僅是我,還有惠、毛利小姐和榎本小姐。”伏見宮惡玉看著愈發凝重的表情,繼續說道,“怎麼樣,這個人員配置,有沒有一點熟悉?”
“……都是井之原愛理爆炸案的相關者。”安室透說話間,自己的手機也接連響了兩聲。
並不是電話,隻是幾乎同時發送來的兩條信息。
一條來自貝爾摩德。
一條來自琴酒。
“看來著急的不隻是你啊。”安室透“嗬”了一聲。
都不需要細細研究,他便知道兩人的目的。
後者自然是為了那所謂的“死亡名單”——這是要在米花町清除的對象,他就算不直接出手,也必然要監工。
至於前者……貝爾摩德恐怕是想要保住她的“天使”——她不會希望有人殺死毛利蘭。
“我就這兒,要我現在給你遞槍嗎?”伏見宮開玩笑道。
安室透失笑,“我今天還想活著走出這扇門的。”
言下之意,便是會在能力範圍內幫他遮掩了。
“放心,你也不好混,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伏見宮惡玉的視線轉向了另外一邊,“但重點還是要盯住總監部和加茂家,能夠順理成章監視而不引起激烈反應的——阪口君,能幫個忙嗎?”
阪口安吾扶著眼鏡,挺立起身體,“我當然願意給予您任何我能提供的幫助,但我恐怕在組織內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他在港|黑的職位確實不算高,但能夠直接向首領彙報的地位卻是不能僅用職位來衡量的。
“不,我不是指港口黑|手|黨。這種時候,太宰治那個黑心小鬼不在背後插我一刀,我已經感恩戴德了。”伏見宮惡玉搖搖頭,他的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側傾著靠近阪口安吾,壓低聲線,“我指的是你真·正·的老東家。”
阪口安吾被他深淵一樣漆黑的瞳孔看得背後發涼。
“我在港口黑|手|黨之前,確實在會計公司就職過。”他咽了口唾沫,強行壓下了被觸動的心情,鎮定道,“但舊司隻怕更加無法插手。”
“阪口君,我不會隨意從港|黑裡借個情報員放到自己身邊當定時炸彈的。”伏見宮惡玉搖了搖頭,“真的要我把話挑明不可?”
這種勝券在握的表情讓阪口安吾心裡打鼓,放在腿上的掌心隱隱出汗。
“你們體製內的係統可真奇怪,我明明都說了你們是‘同事’,怎麼彼此一點聯係都沒有?”伏見宮惡玉終於找到了機會把話挑明,兩個黑|幫成員可無法相互牽製,但兩個間諜卻可以,“異能特務科和公安之間的關係,真的那麼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