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看似和諧的言語中,卻隱藏著挑動琴酒神經的用詞。
“同伴?”琴酒冷哼。
“隻怕你們的組織裡容不下我這尊大佛。”伏黑甚爾手中的酒瓶很快就見了底,他舔了舔嘴唇,揚起了嘴角的疤痕,視線朝著琴酒的右手邊一掃,“如果你想要掏槍,那在你有機會摸到扳機之前,我就會扭斷你的脖子。”
琴酒的手上確實有過各種能力者的性命,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敢在這樣近的距離裡質疑伏黑甚爾的絕對主動權。
琴酒隻是狂,他不是莽。
“你得慶幸,我不乾沒錢的活。”伏黑甚爾把腳踩在椅子上,“但我還是警告你,我討厭任何形式的跟蹤、調查——”說著,他的視線若有若無地飄向安室透和他旁邊的貝爾摩德。
前者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但伏黑甚爾卻什麼都沒說。
這個態度一下子就點醒了安室透。
伏黑甚爾無非就是兩種立場,要麼靠向殺人者,要麼靠向被殺者。
他不禁想起先前那“伏見宮惡玉兒子的父親”的身份,眼前這個人和伏見宮一家的關係或許比自己想象當中還要深厚。
那麼……那三個所謂已經被處理的“任務目標”是不是也有水分。
假死、假情報,這一套安室透玩得太多了,像是有某種感應一樣,他很快就領會到了一些隱藏在水麵之下的真實。
思緒在一秒內進展到這裡,他突然就放鬆了下來。
他接住了伏黑甚爾的眼神,甚至舉杯致意,表現回了他常有的、遊刃有餘的樣子。
“怎麼,連琴酒都退了一步,你還主動往上撞——這個任務是真的非你不可了啊。”貝爾摩德低聲調笑了一句,隨時試探著安室透的態度。
想要在組織內明確任務的情況下保住毛利蘭,她需要的可是絕對可靠的隊友。
“我倒是覺得,他這樣的人簡單直接,反而好對付也說不定,”安室透一旦輕鬆下來,很快就把貝爾摩德的試探推了回去,他絕對不能在這件事上表現和貝爾摩德有相同的立場。畢竟他是真的要動手腳——到時候真的出了問題,受BOSS寵愛的貝爾摩德或許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他可就不一定,“反正我要做的隻是複核,和他沒有衝突。真正著急的,就隻有琴酒一個……不對,貝爾摩德,你今天好像也很著急,是有什麼心事嗎?”
有貝爾摩德先琴酒一步發信息給他在前,又有招呼著讓他在她身邊落座在後,她的表現實際上是有些急躁的。
當然,這也不能怪她,實在是任務不給她更多籌謀的時間。
貝爾摩德無法真正背叛組織,最下策就是幫助毛利蘭暗度陳倉——她相信工藤新一會是一個好夥伴。
但,這對她來說帶有巨大的風險,等於是把自己“背叛組織”的證據親手遞到了組織的敵人、能夠毀滅他們的“銀色子彈”——工藤新一的手上。
“隻是擔心琴酒的精神狀態。”貝爾摩德衝著安室透假笑,聰明地領會到了對方的意思,便沒有再提什麼。
伏黑甚爾沒有多留,放了狠話、對琴酒威脅了一番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臨時據點——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恐怕都要準備著應對琴酒的報複。
事實上,按照黑衣組織的調性,在這種任務之後,把執行任務的人也滅口是常規操作。
但想要殺死伏黑甚爾,顯然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