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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見宮惡玉並不認為現在的自己具有單挑全部馬甲的力量,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被發現之後,會發生些什麼。
更重要的是,當穿越的一切基底都發生變化的時候,他對自己如何回到現實世界這件事更加沒有頭緒。
不過,他倒不是自暴自棄的人,擺爛的人生從隨遇而安開始。在他能夠真正搞清楚一切之前,他還是希望能夠保低調,哪怕是表麵的平靜也好。
總得先保證安全再考慮下一步。
殺人鬼似乎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他就像是一隻純白的薩摩耶,看上去無害又忠誠。
但伏見宮很清楚,這兩個詞實在和殺人鬼的屬性實在是沒有一點關係。
他無法判斷殺人鬼態度的真實性。
但伏見宮惡玉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陷入到無儘的猜疑之中內耗。
他曾經進入過每一個馬甲的精神感受過他們的真實性——他相信既然融合是相互的,那麼他曾經用真實的精神所進入的馬甲精神也是真實的。
以殺人鬼的性格,不太可能會虛與委蛇。
所以伏見宮姑且願意相信殺人鬼的真情實感,這家夥確實想一出是一出,有自己獨特的世界觀和思考模式。
一點的私人問題並不會讓地球停止轉動,他返回伏見宮宅不久,就迎來了新的訪客。
說是訪客,伏見宮卻更願意用“強盜”來形容。
五條悟把虛掩的玄關門直接踹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迎麵一把匕首“歘”地釘在了他的麵前,被「無下限」的術式擋在一寸之外。
“嗚哇——歡迎儀式未免有些太熱情了吧!”五條悟瞪著眼睛,優哉遊哉地接住了掉落的匕首,以他的眼力,都沒有在上麵看到一絲咒力。
自然,他也不會認錯,這不是什麼咒具,就是一把比普通匕首更鋒利一點的武器。
“是你太囂張了,悟——活該。”夏油傑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兩聲,他繞開五條悟擋著的路,徑直走進了房內。
他的模樣著實有些狼狽——究竟是誰說的黑色耐臟,明明非常明顯!
他的高專校服上沾滿了灰塵和白色的劃痕,腰腿的幾個地方還有撕開的洞口,讓人能看到他裡麵的肉色。
黑衣唯一的好處,就是比起淺色,上麵的血跡不甚顯眼。
“傑,你剛才有說話嗎,傑?”五條悟從口袋當中掏出一截頭發,放到耳邊仔細地聽著,故意放大聲音,“明明沒有吧。”
走在他前麵的夏油傑額頭上青筋一崩,用咒力將五條悟手中的那一撮頭發甩到了牆上,“悟,你應該有意識到拿著一個男人的頭發放臉上,是多麼變態的行為吧!我要吐了!”
伏見宮惡玉以拳敲掌——難怪他感覺夏油傑的臉有哪裡怪怪的,原來是他的那一縷小劉海沒了。
戰鬥當中被切掉了?
還切得挺整齊,看著牆上那悠悠飄落在地的劉海,像
是被啫喱黏住了一樣,一根都沒有散出來。
“啊!傑!”五條悟突然跪在了掉落的頭發前,大聲地嘶吼假哭著,甚至還掏出了一張藍色的手絹點在眼角處,“你死得好慘啊!傑!”
擦完了並不存在的眼淚,他將手絹蓋在了那縷頭發上,一邊唱著什麼往生咒語,一邊在手絹旁邊“做法”,仿佛那條劉海才是夏油傑的本體。
即使知道是刻意的,夏油傑還是被惹惱了,一胳膊卡住了五條悟的脖子,用力向後拉,“既然你這麼珍惜我的頭發,那不用難過,我馬上就送你下去見它!”
五條悟故意吐出舌頭,裝出了一副馬上要升天的樣子,還用相當悲戚的語氣說著,“啊——我的摯友傑啊,我馬上就來找你了!”
“好,很好——你馬上就要見到他了。”夏油傑麵無表情地活動手腳,打算在鎖喉以外,狠狠給對方來個教訓。
這是什麼八點檔狗血劇?
“你們兩個,能不能正常一點?”伏見宮惡玉原本就抽痛的大腦更是“嗡嗡”作響,和他們兩個DK相比,連殺人鬼好像都正常了許多。
他看向旁邊的殺人鬼——
後者正用刀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撬著choker的邊緣,他的脖頸附近因為刀刃的鋒利而溢出的諸多鮮血,但沒有任何一個刀口。
——不,並沒有好到哪裡去,殺人鬼也完全不是什麼正常人,都是錯覺!
“嘿,五條君、夏油君!”伏見宮惡玉趕緊抬手叫停,“我不要再裝潢一次房子,所以你們兩個馬上給我停下!”
這個房子真是多災多難。
因為“死神來了”效應而跌落的玄關都還沒有修好,伏見宮絕不打算雪上加霜。
不過,伏見宮惡玉這樣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對五條悟的震懾顯然不夠,他因為一些前事而心力交瘁的聲音,甚至沒有吸引太多DK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