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巒起塵那邊必然是宇將軍了……楚家連帶著徐家本來就各有心思互有恩怨,前朝太宰、新朝功臣,怎麼想都不會和睦的,兩位女兒在後宮也是不安分的很,更有了小阿荀的推波助瀾,必然是狗咬狗的結局。”
罔棄追上荀風渡的步伐,跟在她身後替她整理著鋪在泥水中肮臟一氣的長發,些許枯枝殘葉在發絲生根發芽泛出生生不息的綠色,又道,“趙寒楓說他要去南省,你有何打算?”
“……”
“南省?”荀風渡頓住腳步,思索片刻後盯著罔棄說道,“是巒起塵做的局子吧,我們在南省可不曾遇到什麼不詳傳聞,看來我得先做點準備了;罔棄,你現在就去告訴阿洌,讓他暗中派人透些消息給楚蕊初,想辦法讓楚蕊初去刑司一趟,而後,能殺的徐家人都殺掉吧。”
“一個不留?”
“不留;這些兒做完了,串通幾個能乾的弟兄直接栽贓給楚蕊初,說她按耐不住濫用私刑搞死了徐家人,再將這事兒報給巒起塵,隱約讓徐月卿去瞧瞧。”荀風渡盤算著下一步的舉動,來到屋內點燃幾盞燈火,見罔棄站在門外不肯進入,抬手招呼道,“你怎麼不進來?”
“小阿荀……”
罔棄頓了頓,抬起濕漉漉的鞋襪邁入屋內、隨手關緊厚重的木門快步走至荀風渡身後,伸手環住她腰肢咬耳朵道,“小阿荀……”
“如果你想問我有沒有對你生出一點心思,那你可以不用問的。”荀風渡撫上罔棄冰冷的手腕兒,側臉靠在他肩上,“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嗯。”罔棄深知,在她這兒得不到什麼心滿意足的回答;但“一直在一起”,這幾個字足矣。
索性不顧彼此被雨水浸濕泡的有些發白的皮膚,狠狠地對其嘴巴咬了上去;先前,他總是看著她同彆人交好,在他人麵前肆意發泄自己的情感,或者說欲望,但此刻,他亦是有了資格將自己藏不住地歡喜儘數呈現,雙手緊鎖、不自覺靠上及腰高地桌案,撕扯破舊脆弱地衣服間,忽聽門外有小丫鬟喊聲傳來。
“真是不巧……”
“不合時宜,你先去吧。”
荀風渡裹在身上發酸發臭的衣物脫下丟在地上,燭光為裳翻箱倒櫃的抽出幾件嶄新的裙子,丟給罔棄幾件道,“現在我要好好珍惜這些衣服首飾了,以後不知道還有無機會再穿。”
“一定會有的。”罔棄臉色微微泛紅,接過衣服裹住自己經過千萬次琢磨而選擇變化的身軀,語調羞澀顫顫開口道,“等我都做好了,再來尋你。”
罔棄化作凜兒外貌推門而出,一個撐著紙傘握著燈籠的小姑娘聲音疑惑道,“凜兒姐姐怎麼在這兒?荀大人姐姐可在?是楚家主子來了,要見姐姐的、我怕姐姐還在休息著,不敢高聲嚷嚷著,怕是吵了姐姐休息。”
“讓她進來吧。”
楚蕊初青絲金簪點綴著的流蘇像是蝶翅般耀眼,儘然是雨夜、臉上的妝容依舊完好的落落大方,進門抖著披衣上的水珠,見荀風渡慵懶倒在軟榻上捧著一碗冷茶笑問道,“呦,寂寞的很,要不要陪著妹妹玩一玩?宮裡頭好東西可多了去了,在這兒苦悶著也是難受。”
“我看起來像是很無聊的樣子?”荀風渡示意提著燈籠的小丫鬟端上一碗冷茶,“這可是巒起塵賞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