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或許這天色遲早要變,自己如同滄海浮萍般,無處可去。
宮廷偏僻之處,刑司處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阿洌心知肚明荀風渡已被帶出宮門,可生死之事卻是始料未及、難以揣測;巒起塵下定決心處刑自家主子,那下一個必然是自己!可奇怪的很,此番情景之下竟然沒有收到來自自家主子的手信,若說是以前,便是十封、二十封也都如數來到自己手中。
難道是自家主子的“風箏”除了些許差池?還是她本人……
眼下的,阿洌不敢多想、再等不急隻得把先前預備布置起來,將荀涑灩從他處接回護在此處看似已無同無生還之際,眼看刑司大門將破,便對著屬下吩咐道,“這位姑娘重要的很,務必帶出宮去。”
“是,那大人您……”
手下兵卒愁容滿麵時刻警惕著外圍的一舉一動,阿洌搖搖頭歎息道,“我同荀大人相識一場,今日緣分怕是儘了,若你們不肯留在此處同我送死,就隨著荀小姑娘一同出宮去尋北地諸人吧!荀小姑娘長相最像大人,北地好漢見她安然無恙定會收留、護著你們的。”
“可……”
木門搖搖欲墜很快化作昔日直筒枯木稀稀疏疏散落在地上。
青銅門扉支離破碎被身披重甲的鐵馬強蹄踩在腳下毫不留情;阿洌披上許久未用的盔甲將長劍在空中留出一道弧線,他自覺能苟且至今日,便已是天大的幸事,如今又於彌留之際幫了主子不小的忙,自然死而無憾的。
號子聲刺破慘淡灰蒙蒙天空,阿洌緊握從荀風渡處收來的長劍對上跨在烈馬之上、絲毫未生半分懼色對上宛如巨人般難以探清勢力的宇將軍;二人懸殊至極,自個兒眼下自然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宇將軍揮舞著長槍如同舊日般步履沉穩、所向披靡,冰冷的鐵器不帶任何情感的劃過任何懷有不軌之心的逆賊臣子;僅僅半炷香時間,刑司便得天獨厚形成一片汪洋血池。
荀涑灩被眼前景象嚇得癱坐在血水中散發著失智的遊魂之氣,不等宇將軍下馬前來探視,便見一少年淡然於刑司門外走進。
隻見少年身量不大,一身外域裝束猶為吸人眼球;雙目無光身上披著的白色衣袍隨意垂落在地上瘋狂的吸食著赤色生靈之氣,他徑直不避任何攔路將士,抬手間便將他們推送一側,對著宇將軍說道,“我是朝魯,這個姑娘我要帶走。”
“朝魯?”
身下小馬躁動著噴出一陣厭煩的鼻氣,撅起前蹄猶豫著後退幾步;宇將軍見此人樣貌不與常人相似、一雙眼睛無神空洞,雙手如同乾枯的雞爪般伸向自己跨下馬匹、迅速握住韁繩後退幾步,問道,“你要這姑娘做什麼?再者,李施琅被處置,也是你做的?”
“姑娘有用,李小將軍也是我。”
朝魯捏著白袍覆蓋的手指,神態自若的掐算道,“李小將軍運氣實在是一等一的的絕,本來著了蠱術早就遠辭人世,可偏偏遇上了癡心一片的荀姐姐,陰差陽錯的竟然得了寶術,可我到底是更貼近大哥哥多學,隻好承蒙厚愛的出手了。”
“爾等輕狂之徒!空有孩童容貌竟無半分純真!未免太心狠手辣些!”宇將軍憤怒。
“這是將軍大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