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恕我直言,有這個傳話的時候,不如趁早走著,天亮之前就回來了。”封玉成眼睛掃視著彆處,打著火把照亮一方發白的小路,揮動著馬鞭催促著小馬加快腳步。
……
北地處火盆晃動著,關獅撐開簾子對著芳赫說道,“他回不來了,告訴荀姐兒去吧。”
“為何?”芳赫抽出小小紙鳶捏在手中準備著發出之際,又問道,“他還在向著我們的。”
“芳赫,你還記得那人傳來的消息麼?”
“那人?是自稱李哥兒的近侍?”
“嗯,蕭朝新帝最不容許背叛,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荀姐兒一般有著隱天蔽日的本事。”關獅接過芳赫手中準備妥當的紙鳶放於夜空,攜帶著風技的紙鳶作為通訊工具最為合適不過。
當然若是有心有意,被憑空攔下截取信息也並非毫無可能。
例如著,阿洌直到被亂刀砍死、分屍無數,也沒有想到為何沒有收到自家大人的信箋;朝魯年幼,但西域末族各懷罕見之術,小小紙鳶於他而言,不值一提隨手一舉罷了。
……
如關獅所料,路良一去未歸,未見巒起塵麵便被斬於城外;同行之人封玉成亦是如此。
感歎兄長之餘,巒聽朦本意並非將其殺害斬草除根,捏著裙角欲再去一探卻被白青攔在殿前,道,“公主莫要驚慌,還是再等些時刻吧!若是不慎驚擾了正在處理著軍中之事的陛下!”
“那你的意思?倒是本公主的不是了?”
“並非此意,僅此是奴才的片麵之言罷了。”
白青垂著眼眸候在巒聽朦身側,從侍女手中接過一碗清茶,“奴才自主子出事沒落伺候公主已有三兩年之久,終是未能幫襯著在公主,隻得每日侍奉公主身側,今日必然是陪著公主的。”
“那就走吧。”巒聽朦接過白青手中的茶盞,輕抿一口道言道,“李家出事兒你也該受到牽連,若不是本公主垂憐你早就不知何處去了,虧得你有這份孝心!”
“承蒙公主厚愛。”白青見其毫無戒備心中放下一節。
原先他脫離了李施琅到不急著尋些出路,隻是舊主破落屍骨未寒的自己過於利落的脫身實在是過意不去,便做局設計趁巒聽朦外出時與她相會,又偽造混亂賣了個人情得以入宮。
本該心懷戒備的諸位宮人耐不住時間磨損,眼下的好時機卻不容錯失。
侍女們來來往往人多眼雜,是個動手腳的好時機。
白青施禮道恩後離開殿內,不出半刻,便聽聞宮室中有女子慘叫哀嚎聲傳來;他眼中滿是冷意,雖說巒聽朦與李家也好、荀風渡麵子上也罷、都無關係,可實際上,她卻背地裡做的事兒可真是不算少數。
無論是早些時候荀風渡受迫入宮嫁於老皇帝做妃子時備受欺負、還是李家落魄推波助瀾,眼下又對著巒起塵說些主意,屬實可怕。
更為慎重的,是路良真已被招入宮內鏟除;如此禍患,留著大抵是多餘的,為了前路更為妥當還是趁早下手的好。
巒聽朦不合時宜的冒尖被白青一劑毒藥草草結束了性命;再者宮室似乎也沒了可信之人,驟然了無牽掛可不該就此結束,他轉身踏向偌大皇宮深處,尋找著那命如草芥的小小姑娘。
……
五公主死的“莫名其妙”,待消息傳到巒起塵耳時已過幾個時辰;著手安排檢查人手時,楊公公在一旁幫襯搭腔道,“五公主早些年頭可是衝撞過那位荀大人,眼下這事兒怕是……脫不了乾係的!”
“把宇將軍、蒙劍一同喊來。”巒起塵麵色鐵青麵對著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