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如夢似幻,在冰雪之域上向世人展現自己的魅力,一老一少坐在枯木上,抬頭悠然的觀賞著大自然的奇跡。
“小墨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老人微微歎氣,目光慈祥:“以後老頭子沒辦法再陪你走下去,隻能靠你一個人了。”
池墨看著蘭教授熟悉親切的麵容,心底湧起濃濃的悲哀,粘稠到要把池墨拉入無底的深淵。
“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生死觀嗎?”蘭教授笑著:“有什麼可難過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何況我以天地為棺,日月為我陪葬之璧玉,星辰為珠寶,萬物為我送葬,還有比這更好的嗎?”
“我沒有見到您最後一麵……”池墨握住蘭教授的手,眼裡是濃鬱的感傷:“幾年來,是您一直以來照顧我,關心我,無論是生活還是學術,您都是我的指路明燈,我對不起您的栽培之恩。”
池墨心中大慟,回憶往日一幕幕的情境,眼睛不由自主的濕潤起來,蘭教授對自己不僅僅是導師那麼簡單,更像是親爺爺一般。
“噓。”蘭教授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小聲囑咐池墨:“學術就罷了,你的生活可千萬彆說是我照顧的,三十了沒個對象,老頭子丟人呐。”
池墨怔怔的看著蘭教授,一口氣梗在胸口,呼不出去也咽不下來,悲傷被衝的零散,隻剩得一臉垂淚和無奈。
“聽我的啊,那個甄幾道一看就是個命不好的啊,還有那個阮啥來著,一定要多加提防,千萬不要與他共事,還有……”
雲層間隱隱雷聲讓蘭教授趕快捂住嘴巴。
池墨抬頭看向上空,微微皺眉:“北極怎麼會有雷電,按理說太陽輻射弱,空氣不易形成劇烈對流……”
蘭教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乖徒,在夢裡還計較那麼多?外麵有人等著你,快去吧!”
不由池墨反駁,隻覺得身體一重,各種感覺回歸,尤其是私密位置和胃部,痛的過分。
池墨覺得手裡抓著什麼,拉起來一看,是甄幾道的手。
“還疼嗎?”甄幾道在床邊,專注的看著池墨,似乎已經看了許久。
“你,咳。”池墨嗓子也痛的厲害,咳的眼淚流了出來。剛剛的夢似乎預兆著一個不好的未來,池墨不敢再多想。
想起小北的電話,池墨掙紮著起身,手機就在不遠處,池墨拿起手機,撥通小北的號碼。
意料之中的不在服務區,池墨失落的垂下頭,黑色的碎發遮蓋不住脖頸和耳後的吻痕。
“需要我幫忙嗎?”甄幾道擔憂的看著池墨:“昨天我有些失去控製,對不起。”
池墨低著頭沒有說話,胃裡的灼燒感讓他有些發暈。池墨的餘光掃了一遍周圍的環境,在不起眼處,池墨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和甄幾道爭辯誰是誰非,而是蘭教授的安危,如果自己態度太過偏執,惹得甄幾道再次失控,那可不是一次make love就能解決的事。
甄幾道平常一直都很克製,無論是感情還是日常,但若是爆發,絕對是毀滅性的。
池墨抬頭看向甄幾道,對方眼底的不安十分明顯,池墨相信,如果自己馬上提出要走,甄幾道恐怕拿根鏈子把自己鎖住,都不是說沒有可能。
池墨穩住心態,微微拉開被子檢查身體,白皙身體上的吻痕幾乎布滿,像是要把人拆吞入腹般狠厲。
“對不起。”甄幾道輕觸池墨的瘀血處,眉目間是滿滿的憐惜。
“我胃好難受。”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痛意襲來,池墨麵色發白,手壓著胃部。蒼白的如同紙人般,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粉碎。
“我去定外賣。”甄幾道立即起身:“你已經一天半沒有吃東西。”
“我想喝些粥。”池墨捂著胃,歪過身體,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好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