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去,我找我兒子!”蔡玉梅粗暴的推開池墨,一點點不像個老人家。
池墨迅速退到一邊,手下意識的想護著小腹,餘光掃過一邊,池墨發現甄蘭一直有意無意的盯著自己,池墨心下微動,把本來要護小腹的手轉腰上,一副有些閃到腰的模樣。
甄蘭看著池墨扶腰,畫出的粗長眉毛動了動,不動聲色的也進了屋子。
“小良啊,媽媽來看你了!”蔡玉梅興衝衝的走向甄幾道,甄幾道的麵色越發冰冷。
“哎呀,小良,你的腿這是怎麼了?”蔡玉梅走近才發現甄幾道腿上還打著石膏。
“嗬。”甄幾道冷笑一聲沒有回答。
“小良,我和媽,還有小珮來看你了。”甄蘭提著名牌包包,臉上的笑容假的不能再假。
甄幾道看也沒看甄蘭一眼,目光轉向正在扒拉裝飾品的男孩,“小珮,不要亂動。”
小男孩微胖,看著隻有五六歲的光景,聽到甄幾道說話,有些懼怕的停下了手,乖乖跑到甄蘭身後,拽著甄蘭的裙子偷偷打量甄幾道。
“小孩子皮一點,日後機靈!”蔡玉梅笑眯眯的摸摸小男孩:“小珮不用怕啊,這是你親舅舅,你的名字還是你舅舅起的。”
甄幾道沒有說話,沉默的偏過頭。
眼看一家人陷入奇妙的尷尬場景,蔡玉梅不愧多活了二三十年,一下就找到了話頭。
“唉,這保姆怎麼就沒點眼色,來人了不知道上水的嗎?還要客人說?”
池墨看了老婦人一眼,沒有說話,轉身找了幾個一次性杯子,放茶倒水。
蔡玉梅看著池墨端來的茶水,招了招手。
池墨走上前去,蔡玉梅一手打翻茶水,滾燙的水一下子濺上池墨身體。
“你心眼夠壞啊,明知我老了不能喝茶,給我倒茶水不說,還用一次性杯子,真當我老人家好欺負?”蔡玉瞪了池墨一眼,轉過身又跟甄幾道推心置腹似的說:“你看啊,你找到這保姆多沒規矩,不如我給你找個,絕對又聰明又聽話!”
甄幾道看到池墨被燙,“騰”的一下站起來,一拐一拐的快速牽著池墨到洗手池邊,打開涼水給池墨衝著被燙到的手背。
“沒事吧?我給你吹一吹。”甄幾道關切的看著池墨。
蔡玉梅和甄蘭對視一眼,眼裡是“果然如此”的信號。
“喲,難不成,這是弟妹?”甄蘭一臉新奇的走過來。
“不是的,你誤會了。”池墨彬彬有禮:“是弟夫。”
甄蘭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甄幾道,很快反應過來,笑的尷尬。
蔡玉梅聽到後,冷哼一聲,眼底隱藏的不屑越發明顯。
倒是甄幾道,完全沒有負擔的點頭,看池墨的眼中帶著笑意。
“兒子啊,今個我們來,是有難處要找你啊。”蔡玉梅看著甄幾道:“你可不能見死不救,活活把你姐夫逼死啊。”
甄幾道沒有說話,隻是牽著池墨的手,一瘸一拐的找到藥箱,拿出燙傷膏來,給池墨小心的敷上。
“你姐夫他去賓館做經理,被女顧客誣陷說是不經同意就進了她的門,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刻薄的很,又騷又賤,還冤枉你姐夫!你姐夫因為這事啊,被開除了不說,以後哪裡還敢要他啊!”蔡玉梅苦苦懇求著甄幾道,甄蘭在一邊也抹起了眼淚。
“弟弟啊,看在姐姐當年放棄自己求學的機會,讓你念了書的份上,就救救你的姐夫吧,我們可是一家人啊!”甄蘭的睫毛膏被眼淚暈染開來,在眼底成了一個黑眼圈。
甄幾道沒有理會兩人的苦情戲,吹了幾下池墨的手背,輕聲細語的問池墨:“疼不疼?”
池墨搖了搖頭,淺淺一笑,眼底是幾分柔情。
“你們的心是石頭的嗎?就忍心看著你姐夫受罪也不拉一把!”蔡玉梅悲憤異常:“我們家沒容易供出你個大學生,你就是這樣對你媽媽和姐姐嗎?還什麼知識分子,呸!”
“行了,媽。”甄蘭抽了抽鼻子,一臉難過:“我看小良他被這狐狸精迷了眼了,根本看不到我們過的有多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