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急匆匆的回到天啟醫院, 一路上一言未發,腦海中不斷回放小北反常的現象,以及胸膛上那朵渲染開來的血花。
房間的燈黑著, 池墨捏了捏手中的手機, 鎮定的打開門來。
池墨摸索著打開燈,一個陌生的男人立於房中,抱著天天,冷若冰霜。
小護士在沙發上歪倒在一邊,池墨緊張的環顧四周,不見天天的蹤影。
“你是誰?”池墨語氣中帶著怒意。
男人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本來抱著嬰孩的一隻手,緩緩伸向腰間。
池墨呼吸一滯,男人腰間鼓起的部分,很容易猜出那是什麼東西。
池墨咬牙直視男人:“我不會再追尋關於極光計劃的一切,請把孩子還給我!不要傷害我們!”
男人注視著池墨,沉默的像個啞巴,男人衣服展到沒有一絲折痕, 修長的身姿有力而矯健, 皮質的無指手套光線溫潤。
男人的手掠過腰間的武器, 伸入上衣口袋,拿出一款極舊的手機來。
男人在掉漆色手機鍵盤上按了幾下, 池墨手機震動, 一條新的信息到達。
“記住你的話。
——A”
池墨抬頭看向男人, 眼裡燃著仇恨, 牙咬的極緊:“就是你,殺了小北!”
男人表情冷漠的上前兩步,把繈褓塞到池墨手中,天天的眼睛睜著,看到池墨後,還吐了個口水泡泡。
該害怕的時候,神經粗壯,不該害怕的時候,哭成個淚人。
“我明天就會辦理出國手續。”池墨下定了決心,遠離這一片是非之地,人有了牽掛,就格外重視生命。
男人後退兩步,與池墨保持距離。
“唔……”小護士在沙發上,捂著頭支起胳膊來,池墨抱著天天快步走了過去,查看小護士的情況。
“池教授,我,脖子疼。”小護士扭了扭脖子,疼到臉都有些扭曲。
池墨看了看小護士的脖頸,沒有任何痕跡,手法高超。
“啊,對了!有人闖進來了!”小護士突然想起了什麼,嚇得從沙發上蹦起來:“一個黑影,很快的一下子閃過,然後我就暈了!”
池墨轉頭,本來站在房間中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
“天天呢?”小護士不忘自己的職責,急忙的看向四周。
“冷靜。”池墨禮貌微笑:“就在我懷裡,你往哪裡看?”
“還好還好。”小護士鬆了一口氣,拍拍胸膛:“嚇死我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溫啟天帶著一群護士浩浩蕩蕩的趕來。
“溫醫生,剛剛……”小護士急忙說。
“沒什麼事。”池墨打斷小護士的話,笑的平靜得體:“你們去忙吧,我這裡沒有問題。”
小護士看了一眼池墨,訕訕的抬眼看溫啟天:“溫醫生,沒事。”
“沒事你大呼小叫的。”溫啟天敲了敲小護士的腦門:“以後注意點,彆嚇著孕夫和孩子。”
“知,知道了。”小護士偷瞧池墨一眼,低下頭去。
池墨一夜未眠,細致思考起來,白天的事處處透著不正常。
首先,小北已經被寒宜室他們帶去燕京,為什麼僅僅一天的時間,就能回來和自己去餐館。
其次,小北的態度太過奇怪,隻是被帶走一天時間,回來就要和自己決裂,按照池墨對小北的理解,如果不是遇到什麼非常危險,會牽連自己的事情,這傻孩子定不會出此下策。
最後,就是槍擊案,以前自己和小北去餐館吃飯時,都坐在不大顯眼的位置上,一般都是靠牆的角落,但是這一次,小北卻挑了一個離窗戶適中的光顯位子。就像是故意要給殺手展露後背一般。
池墨思考了許久,越發的懷疑槍擊案的真實性,所有的一切,如同一場特地演給自己的戲一般。
這麼一場戲,總是有個目的。
除了讓自己不再繼續追查極光計劃,也許還有隱藏在這背後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小北胸前的血花又浮現在池墨眼前,如果這一場是戲,為何如此真實,小北受的傷並不像是假的。
池墨翻了個身,突然間想起幾個月前小北額頭上那條細細的傷口,出了那麼多的血,卻隻有淺淺一道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