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電模式的燈光下, 池墨翻著手裡的筆記本, 這裡麵是蘭教授的隨筆, 多年來的所得。
上麵有一閃而過的靈感,近一段時期的研究目標, 任務,還有一些實驗心得, 很是繁雜, 也沒有頭緒和條理。
天天在研究所裡溜達,池墨早就告訴過他,哪些能動,哪些不能動。小家夥十分聽話,池墨還是放心的。
筆記本裡的東西雜亂,幾段標注有時間的日記似的描述吸引了池墨的注意力。
8月25日。
今日開學, 很忙。一個研究生告訴我, 他的家鄉發生了一件怪事。
這個學生的父親是一位牧馬人,世世代代住在古昆侖山附近,聽說那裡景色很好, 突然就想去玩一玩。
9月10日。
真冷,這地方海拔這麼高, 我可是個老人家!
山路不好走,牧馬人給我牽了一匹灰色馬, 那馬也太瘦了, 騎上去感覺有點不適, 不是身體的不適, 而是心理上的不適,我可沒有騎在其他生靈身上的習慣,總覺得這樣很是歉疚。
我前幾天稱了有一百四,下馬的時候,感覺那馬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可能是被壓的吧,還是汽車好啊,至少不會給我一個嫌棄的眼神。(老人家胖一點怎麼了?)
9月12日。
七一冰川,景色震撼,果真是“青山不老,為雪白頭”。路上看到了奇怪的野兔,還有一隻野鹿。
牧馬人說,冰川融化的十分厲害,前不久他還看到過狼。
9月13日。
情況確實有些奇怪,以我的經驗來看,這事情也許與這裡的整個生態係統有關,有些複雜,想找小墨商量商量。
小墨這孩子這周又沒有給我打電話,回去一定要好好訓訓。
9月14號。
原來我想錯了,這件事並沒有這麼簡單,這絕對是一個大發現!
這裡超載放牧,過度墾伐,牧民瘋狂的挖中草藥,土地裸露嚴重,冰川退縮。人類一直都是這麼自私,不僅不給其他動物一條生路,連自己的子子孫孫也不在意,簡直是自私至極!愚昧!
9月28日。
離開古昆侖山,感慨甚多,如果和我的猜想無異,可能還要去一趟極地。
生活還要繼續,可能是人老了,最近晚上總是做一些古古怪怪的夢。小墨今天來電話了,我這是第幾百次勸他成家了?根本不聽!
現在的孩子咋都這麼倔呢?有個伴多好啊,真是傻孩子!
池墨看到這裡,燈光突然亮了起來。
節電模式關閉,說明有人來了,需要研究所的幫助。
池墨看了一眼手表,淩晨三點。
池墨走出辦公室,看到一隊穿著黑色製服的人前來,這是戰鬥組的,專門解決基地附近的流匪和活死人。
之前池墨他們碰到的,不是流民,而是流匪。
流匪手段殘忍,會製作土地雷和路刺,沒有了約束,隻有不斷的突破做人的底線。
人類真的是一種很殘忍的生物,沒有道德和法律的約束後,遵從獸性,比活死人還可怕。
流匪沒有固定的頭領,據說全國各地都有流竄,當然,也沒有人可以管到他們頭上。
“你好。”領頭的黑製服麵無表情:“給你們送來了新的試驗品。”
池墨點了點頭,所謂的試驗品,就是活死人,這是消耗品,昨天為了測試活死人腦細胞活性,已經消耗了兩個活死人。
“一共三個。”黑色製服拿出單子,遞給池墨:“其中一個,有一點特殊。”
“什麼特殊?”池墨淡然的簽上字,表示研究所已經接收。
“有一個,據他的家人說,之前是異能者。”黑色製服麵無表情:“在被感染後,依然保持了一定的克製能力,竟然還能認出他們,給他們送去食物。”
池墨把簽完字的單據遞給黑製服,“那你們倒是捉的巧。”
“不是我們捉的,是他的家人問我們用五塊速食能量塊換的。”黑製服涼薄的一笑:“他的家人配合我們,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很輕易的就捉到了,這東西反應過來後,還想自殺,被我截下來了。”
“確實挺特彆。”池墨帶上防護手套,口罩,拿出一本小冊子,開始記錄試驗品編號。
“我可以問問你,異能者在什麼情況下會變成活死人嗎?”帶頭的黑製服有些不大安心,“我受過兩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