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寶貝啊,真是……”小北含著淚,狠狠親了天天兩口,“快去吧,叔叔會一直記著你。”
池墨衝小北點了點頭,拉著甄幾道出門。
夜晚的燕京基地異常的寂靜,太陽能路燈散發不甚明亮的光線,池墨帶著兩人到基地外圍的一戶廢棄民宅內,放下懷中的小家夥,小聲囑咐兩人。
“這裡是基地農場附近,這間民宅離玉米實驗田極近,我上次來過。”池墨看向天天,“等會要把帽子和口罩戴好,以防被玉米葉子刮傷,知道嗎?”
“玉米實驗田外圍,有巡邏崗,五十米一座,夜晚每半個小時,黑製服會巡邏一次。我們隻要岔開他們巡邏的時間,穿過一片鐵絲網,就可以離開基地。”
“天天要乖乖的,無論如何都不要發出聲音來,知道嗎?”池墨低頭囑咐小家夥。
“還有你,一定要緊緊的跟著我,牽住我的手,絕對不可以離開,可以做到嗎?”池墨嚴肅的看向甄幾道。
一大一小對池墨眨眨眼,沒有出聲。
池墨看著這同頻率的父子兩,不知為何,心底升出些不祥的預感來。
池墨低頭看了眼時間,微微打開民宅的後門,打量這一片玉米實驗田。
漆黑一片的玉米地,偶爾有幾聲蟲鳴,夜風淒淒,回響著葉子晃動摩擦的聲音。
黑暗與靜謐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五十米一座的巡查崗。
池墨在空間中吸收一枚金色的小球,以便控製鋼絲網。
池墨再次看了眼時間,抱起天天,伸手拉住甄幾道,悄無聲息的鑽入實驗田。
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三人在與人齊高的玉米杆中穿行,眼看著就要過了巡查崗,池墨隻覺的手上一滑,再回頭時,已沒了甄幾道的身影。
池墨迫不得已,回身去找,卻沒想到,玉米地中突然竄出一條狗來,“汪汪”直叫的追了過來。
池墨心道不好,抱著天天就跑。黑製服追著狗叫聲趕來,在一片“彆跑”聲中,池墨被六七個黑製服堵住了路。
“嘿,我就知道有些人晚上不安分,竟然敢來偷這裡的東西。”黑製服堵住了池墨,手電筒閃著池墨的眼睛,“不要掙紮了,把帽子摘下來。”
池墨低著頭,引導體內的一股熱流緩緩而出。
又一道光照來,一個男人從另一邊過來,朝幾個黑製服做了個手勢,黑製服們麵麵相覷,最後竟然散去。
男人站在池墨麵前,沉默著不開口。
池墨微微抬頭,看到了熟悉的皮質半手套。
“A?”池墨沒有想到,竟然能在此處看到這人。
寒宜家曾經說過,A是寒老的人,但在上一次,A卻在副領主女兒身邊做保鏢,如今A站在這裡,池墨腦中有條線,隱隱的快要連起來。
“是寒老讓你來,解決我們?”池墨後退一步,抱緊了天天。
A沉默著,在手電筒的光線下,靜靜的看著池墨。
“張教授,應該就是你殺的吧?”池墨不善的盯著男人,自己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聽過這人說一句話。哪怕是自己上次冤枉他殺了小北,他也是默不作聲,如同啞巴一般。
之前還有手機短信可以作為交流,如今早就沒了那東西,倒是有了妨礙。
池墨看著A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小裝置,在上麵點了幾下。
“你是何如知曉。”
機械的男聲響起,如同讀電子書的語調一般,平穩又詭異。
“表麵上看,張教授是上吊自殺而亡,自殺的工具,也是他自己的東西。”池墨抱著天天,穩住語氣,“但是,據我所知,張教授末世前是個喜愛垂釣之人。喜愛釣魚的人都知道,釣線的綁法,關係到線的拉力強度,好的綁法,能避免不合理的斷線。平日裡,張教授在綁書時,打的結也和我們一般人不同。
你不是他身邊人,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你的綁法出了差錯。”
A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可池墨的推斷,也像是承認自己是殺死張教授的凶手。
A在點頭之後,便再無舉動,隻是靜靜站著,大有敵不動我不動之勢。
池墨往前一步,A也隻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沒有任何要出手的趨向。
“你到底想做什麼?”池墨警惕的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