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爹爹明天可能就要去研究所工作,你要跟著爹爹嗎?”
天天手背在身後,一本正經:“天天想去看看於歌老師。”
池墨想起那個膚色略黑的姑娘,點了點頭,“那爹爹明天早晨送你去育兒所,要是想爹爹了,讓於歌老師帶你找我。”
天天乖巧的點頭,十分懂事。
文揚這邊,架著於道士出了樓道,於道士俯身咳嗽不止,每每咳一聲,就有鮮血咳出,滴在地麵,一點點的如同梅花綻開,觸目驚心。
“城主下手怎麼如此狠!”文揚不忍心看下去,轉身一砸牆麵。
“與他無關。”於道士喘息著直起身子,擦了擦嘴角。
“無關?”文揚憤怒異常,“他把你關在地牢,整整一個冬天!我整整一個冬天沒有見到你!今天好不容易見你一麵,你就成了這樣!”
於道士唇角微挑:“貧道活的正好,天不願收。”
“好?”文揚壓抑住心中的怒意:“你的異能呢!”
於道士眼神淡然,仍舊笑意不減,“被你發現了。”
“怎麼發現不了!”文揚幾近奔潰,“我靠在你身邊,感覺不到一點點熱度,騷毛還說你是冬天的小太陽,你摸摸你現在,冷的像冰一樣!”
“莫把此事告訴他們。”於道士看向文揚:“騷毛和老楊因為貧道的事,與池墨起了隔閡,若是他們再知道貧道沒了異能,定惱池墨。”
“你還知道!”文揚氣的臉紅:“既然你知道送池墨離開是個蠢活,為什麼還要做!”
“他們不了解事情原委,池墨也是逼不得已,而我,是心甘情願。”
“那你和他們解釋啊!天天的病是因為城主利用無度,池墨也不是因為與城主鬨了脾氣才離開,你倒是說啊!”文揚氣到奔潰。
“他是所有人的信仰。”於道士語調平平,“若不是有他,你也該清楚,這個冬天,基地會死更多人。
他身為城主,我作為被他管轄的一員,我必須維護他的權威,尤其在現在這種情態下,不能影響他的威信。否則,貧道就是推一些人入了水火。”
文揚抱頭,急躁的在於道士麵前轉了幾圈,一時間竟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那於歌呢?她是無辜的啊!”文揚咬牙,“你是眼睜睜看著她被城主一箭穿了心,那姑娘自從被你治好後,她為了你帶著天天闖地牢,甚至為了你自尋死路,帶天天出基地。”
“也許你不會信貧道。”於道士眼睛一眯,透出幾分殺意,“天天並不是於歌帶出的基地,當時在地牢中,陳秘書與她對峙,她那日莫名被人敲暈,醒來後天天便沒了蹤影!”
“你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文揚痛心疾首,“於歌她死了,你也沒了異能,傷成這個樣子,而池墨,他回來了!你們做的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緣分天定。”於道士淡然一笑,“貧道小時曾對三清發誓,若誰能讓貧道嘗到滋味,貧道定會以命相報。”
“你特麼修什麼修!”文揚暴怒,“幾十年修行,都喂了狼嗎?”
“著實……是白修了。”
文揚看著於道士勾起的唇角,突然感覺,此刻的他,才是真的在笑。
“都是傻子。”文揚直搖頭,“為了那一點點滋味,你值得嗎?”
“你不懂貧道,貧道不怪你。”於道士眼中帶著絲絲甜意,“那一點點滋味,是貧道終身所求,是貧道的道。”
春風送暖,西北基地終於熬過一個冬天,萬物複蘇,田間地頭,有了勞作的身影,看著一寸寸拔高的嫩苗,人們臉上漸漸有了笑意。
研究所走上軌道,雖然缺陷不少,但總是有了個雛形,池墨為此忙的連軸轉,天天一看池墨忙,就自己跑去於道士住處,給於道士添茶倒水,捶背捏腰。
小家夥知道的不比任何一個人少,甚至了解更多內情,但沒有人去問小家夥,連阮郅新都刻意的避免與天天見麵,以免引起池墨的猜疑。
淩歌加入黑派,在眾人的幫助下,不斷提高自己異能,引起了高層的注意,淩歌甚至還報名去七一冰川,采取樣本。
但由於異能是輔助型,淩歌的報名被否決,淩歌為此還找上了阮郅新。
也不知兩人最後達成了什麼協議,淩歌開始跟著陳秘書,成了阮郅新身邊的一員,減輕阮郅新的壓力。
阮郅新一有空閒時間,就光顧研究所,搞得研究所內的研究人員一刻也不敢休閒。
一般情況下,阮郅新在一邊看著,池墨該做什麼做什麼,偶爾碰到,也是阮郅新迅速挪開。
“那是什麼?”阮郅新突然開口。
池墨正彎身通過顯微鏡觀察活死人腦細胞活性,還未反應過來,阮郅新突然上前一步,拽住因池墨的彎身而不小心露出真容的細銀鏈。
細細的銀鏈穿著一枚鑽戒,高貴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