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親手破碎了這根支柱,城主惶惶不可終日,焦慮和內疚壓在心底,不斷的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以至於恐懼成了一張網,把他綁的結結實實。
城主昨晚受傷,傷到了腦部,直接引起了狂躁症,譫妄和遺忘綜合征,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你是我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池墨聽著房內破壞的噪音,眼神黯然。
“需要我怎麼做。”
陳秘書眼睛亮了起來,猶如看到春雨朝陽。
“破除城主的恐懼,讓他重回安寧,建立起那根堅韌的精神支柱。”
池墨眼神幽暗,“可是我,並不愛他。謊言終究是謊言,成不了真。”
“那又如何?”陳秘書麵色沉寂,“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活著。”
池墨進入被砸的稀爛的房間,阮郅新雙目赤紅,手中舉著變了形的椅子,兩個鳶尾花站在房間角落中,束手無策。
“小墨。”阮郅新呆呆的看向池墨,手中的椅子應聲而落。
“小墨你來做什麼。”阮郅新手足無措的看著周圍的狼狽情景,慌亂的開始收拾起來。
“你們站著乾什麼!”阮郅新突然對角落裡縮著的兩鳶尾花大吼,“不知道整理的嗎?屋子亂成這樣!”
“你受傷了?”池墨明知故問,走上前去。
阮郅新不安的後退,故作鎮定開口,“我和他打架了,小墨你生氣嗎?”
他是誰?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池墨不動聲色的回應,“不會。”
“我還收了天天的麻醉槍。”阮郅新挺起胸膛,理直氣壯。
“孩子教育教育就好,記得還。”池墨語氣溫和。
阮郅新想了想,“那我用了天天的異能,你還生我氣嗎?”
“不生氣。”池墨微微笑著。
“我真的很愛天天。”阮郅新認真注視池墨,“他是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你相信我,我隻想對他好。”
“我知道。”池墨溫軟回應。
“那,你喜歡我,你知道嗎?”阮郅新眼神浮虛,帶著強烈不安。
“對,我喜歡你。”池墨笑容恬淡。
“是的,你喜歡我,你進公司就是為了我,到西北基地還是為了我,你告訴天天,我是他的父親,是因為你喜歡我,你渴望和我有一個孩子,對不對?”阮郅新眼睛亮的驚人。
池墨低頭笑了一聲,對阮郅新點頭。
阮郅新眼中有淚光閃動,前來一步,緊緊抱住池墨。
“我就知道的,你一直愛著我,就像我喜歡你那樣。”阮郅新緊抱池墨,險些泣不成聲。
陳秘書在門口看著,微微歎息。
“你之前離開,是因為吃孟雅的醋,你怕我隻是想利用天天,並不是愛你,對嗎?”
“對。”
“你帶著鑽戒,是故意露給我看,你想讓我緊張,你想逼我,讓我娶你,是嗎?”
“……是。”
“還有之前,你不好好訓練,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讓我更多的關心你,幫助你!”
“嗯。”
“你買了那個男人,不是因為他好看,想讓他取代我的位子,而是是覺得他有天賦,想讓他為我分憂。你一直都心疼我這麼辛苦為基地操勞,你想讓我多留點時間陪你和天天!”
“對,你說的都對。”
阮郅新把頭深深埋入池墨脖頸間,池墨麵無表情的站著,感受肩上淡淡的濕意。
阮郅新緩緩軟了下去,池墨漠然看著他倒在地上,也未曾伸手一攬,隻是看著他麵帶微笑,暈倒軟在地上。
鳶尾花匆匆上前扶起阮郅新,治愈係異能者也急忙趕來。
池墨出了屋子,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
陳秘書沉默的看著這一幕,轉身去往一間屋子。
“你的異能,現在已經到那個地步了嗎?”陳秘書麵色陰沉,“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差不多。”淩歌從沙發上起身,摸了摸喉結的位置,“你們這樣對你們的老板,未免殘忍了些。”
“如果我們不殘忍,更多人會死的更殘忍。”陳秘書眼神內斂,“明天起,你就開始跟著他,一旦發現他精神奔潰的跡象,立即動手。”
“難道沒有彆的辦法了嗎?”淩歌最後一次詢問。
“治療師說的,你也聽到了,這次恢複若是再次崩潰,就像破碎的玻璃再破一次,摔得更碎,已經到了無法粘合的地步。”陳秘書閉住眼睛,“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