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鬆了一口氣,卻見長生直直向那人走去。
她隻好也舉著小藥鋤也跟了過去。
沈蓉實在是被黑衣人弄怕了,拿鋤頭也是為了以防有個萬一。
兩人慢慢地靠近那邊,待兩人走近了,沈蓉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樣,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她兩輩子都沒見過長得這麼俊的男子。
長眉入鬢,鼻梁高挑,蒼白的唇,不薄不厚,中間竟有一顆圓潤的唇珠。
男子著一身暗紅錦袍,靜靜地躺在地上,修長的白皙的雙手放在胸前,絲毫不顯狼狽。
顧昭明和長生算是村子裡長得最俊的後生了,可跟這人一比,還是差遠了。
沈蓉看了看長生,又看了看那男子,這男子哪怕就這麼躺著,身上也有一種獨有的貴氣。
沈蓉想到了沈園想抱大腿的貴人。
難道這人是沈園口中的貴人?
不會那麼巧吧?
不過,不管這人是不是貴人,沈蓉作為一個準大夫,她絕不能什麼也不做。
六爺爺告誡過她,作為一個大夫,醫術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醫德,見死不救,那就妄為大夫。
沈蓉彎腰伸手探了探鼻息,發現這男子還有呼吸,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雖然,沈蓉才認了幾天草藥,不會把脈,也不會看病。
但,她靠近後發現,這人身上的衣裳並不是紅色的,而是白的,衣裳上的那紅,分明是鮮血給染紅的。
他腹部有傷口,那傷口還在往外淌血。
沈蓉的手抖了抖。
他不會是被那些黑衣人給傷的吧?
沈蓉顧不得多想,扒開傷口處的衣裳。
“長生,你看著這人一會兒,我把草藥處理一下,給他上藥。”
給傷口上藥,沈蓉在嫁給長生沒多久,她跟著爺爺就學會了。
沈蓉將止血藥撚碎,給他腹部敷上了草藥,用布條綁好。
當然,那布條是從那人身上的裡衣撕下來的,她跟長生又是挖藥又是逃命,又是墜崖的,身上的衣裳早就臟得不成樣子了。
兩廂對比,還是那男子身上的裡衣比較乾淨。
這男子身上不止一處傷,胳膊上,腿上的刀傷深可見骨,沈蓉一一給他上了藥。
許是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隻見那男子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但人依舊沒醒。
處理好傷口,沈蓉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長生看看沈蓉,又看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將給腰間的水囊取下來,遞到沈蓉麵前。
“水。”
沈蓉咽了咽嘴裡乾巴巴的唾沫,“長生,我不渴,你喝吧!”
說完,她發現那男子嘴唇上的乾皮,頓了頓道:“長生,留一點兒水這個人。”
“哦。”這次長生倒是聽懂了,他淺淺地喝了兩口,便把水囊遞給了沈蓉。
沈蓉給傷患喂了些水,又歇了會兒,借著頭頂上的光,走進山洞深處,查看裡頭的情況。
因這山洞頭頂上有個小口子,透出了一道光,能視的地方有限,周圍除了岩石,便是漆黑一團。
洞內深處,光線驟減,空氣變得清涼濕潤,裡麵隱約有水聲在裡麵空曠的洞室中回蕩。
沈蓉望著前麵那如猛獸般黝黑的巨口,想上前一探究竟,又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