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庭想了想,道:“我隻能保證我現在是非陳柔不可,但以後的事兒,我現在保證不了。”
沈蓉聽了沈冬庭的話,默了默,在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她沒想到冬庭小小年紀,想得竟如此透徹。
他說的話初聽時,讓人覺得有些不中聽,可細細想來,比那些滿嘴山盟海誓,最後背棄誓言的人要強上許多。
“既然你的目的是娶陳家姑娘,不是入贅陳家,你就彆一副要入贅陳家的模樣,白白讓爹娘擔心。”
“我要娶陳姑娘,那陳家隻接受入贅,我要跟陳姑娘在一起,那不是得入贅嗎?”沈冬庭想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麼區彆。
沈蓉看著傻乎乎的弟弟,細細跟他解釋,“一般人家招贅,都是為了香火,相反女婿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沈冬庭摸了摸腦袋,“這跟入不入贅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啊!若是陳家隻是為了香火,大不了你承諾跟陳姑娘成親以後生的孩子,讓一個兒子冠以陳姓,這香火的事兒不就解決了嗎?
這樣一來,你跟陳姑娘在一起,不需要入贅,更不用被人指指點點的。
若是陳姑娘爹是為了有個兒子養老,你便承諾成親住縣城裡,兩家住近一些,就近照顧嶽父,想必老人家也會願意接受。”
沈蓉一番話徹底打開了沈冬庭的思路。
之前沈家人也是被陳家一口咬死了隻招婿,不嫁女給影響了,一點兒沒往彆處想。
“姐,你說我真這樣說,陳家會答應嗎?”沈冬庭猛地站了起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精神了起來。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沈冬庭在原地跳了跳,便圍著一顆老竹轉了起來,“可是…爹現在不讓我去縣城了,老頭兒就怕我一個衝動,跑到陳家入贅,給彆人當兒子去!”
說到這兒,沈冬庭臉上有幾分受傷,顯然是因為爹不信任他的緣故。
沈蓉見弟弟終於有了精神,心裡也鬆了口氣,“你現在也是大人了,做事彆跟孩子似的,你把你自己的想法好好跟爹談一談,爹不是不講理的人。”
沈冬庭撇了撇嘴,嘴裡嘟囔道:“爹隻跟你講理,對我們這些做兒子的,可沒那麼好的脾氣。”
他想起剛從縣城回來,娘跟爹說起陳家想招他入贅的事,爹當即就要拿竹枝把他抽一頓,還是娘深明大義,跟爹再三解釋,再加上的姐姐被人欺負,急著去姐姐家撐場子,老頭兒這才放了他一馬。
不然,哪怕他隻是相中陳家姑娘,並沒有那個去彆人家做兒子的心思,也會被老頭兒獎勵一頓毛竹炒肉。
沈蓉也沒跟弟弟爭辯,爹爹平日對她確實跟冬庭他們不一樣。
爹從不對她黑臉,更彆說用很重的語氣跟她說話,但哥哥和弟弟就不一樣了,若是他們做錯了事,動手教訓兒子什麼的,也不是沒有。
沈蓉完全沒這個煩惱,她從小到大,哪怕她做飯燒了廚房,沈武也沒對她動一根手指頭。
這也是沈冬庭兄弟幾人覺得老頭兒重女輕男的原因。
但,這不代表沈武不看重兒子。
沈蓉走到弟弟身邊,把他身上衣裳褶皺一一撫平,“爹沒你說的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