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還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境況嗎?”
白茶當然知道,她嘴角扯出一抹笑,“那應該也沒有這麼嚴重吧?”
宴七淡色的唇微抿,“背地裡盯著殿下的人,不僅僅隻是保護殿下的人,也有想要謀害殿下性命的亂臣賊子,殿下貿然去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如果這是一個陷進……”
白茶打斷了他的話,“不會的。”
宴七沉聲說道:“殿下怎麼就確定不會?”
“因為那是梧桐巷呀。”白茶漫不經心的用帕子擦著花瓣上的露珠,頭也沒抬的說道:“那裡是宴大人管著的地方,所以我很放心,如果那兩個孩子說他們家是其他地方,那我隻會安排其他人代我去一趟。”
宴七神色微頓,過了好一會兒,他唇角輕動,“殿下怎麼知道那裡是奴管著的地方?”
“上次我去找你時,聽到你在門外和錢公公提起梧桐巷的事情了。”白茶放下了帕子,她抬起臉來,眼角微彎,笑意盈盈,“我隻是偶然聽到的,並不是有意偷聽,還請宴大人彆見怪。”
宴七無法形容心底裡忽然湧現出來的情感是什麼,他低垂著眉眼,叫人看不清他眼底裡的情緒,“即使那是奴管著的地方,從安全方麵來考慮,殿下也不能如此沒有戒備心的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宴大人的話我記住了。”白茶麵對這個事事認真的人,她無奈的認輸,“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宴七“嗯”了一聲,又道:“奴不叨擾殿下休息,先行告退。”
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腳步不停的離開了東宮,等又離得遠一些了,心中的那股陌生的情緒漸漸的平複下來,他的腳步才恢複了正常的速度。
慢慢的抬起手放在了心口處,他感受到了自己還在微微加速的心跳,很奇怪,這種失去了平日裡的掌控的感覺,他並不討厭。
此刻烏雲掩月,一如他的心境,一片霧靄朦朧,看不真切。
白茶原本以為當太子每天上上學就好了,沒成想太子還得代天子去巡視帝都之外的地方,這一次她要去的地方是穀城,坐馬車的話,也得三天三夜才能到達,出發之前,元安帝召見了太子。
白茶一點也不緊張,她想的很開,如果元安帝沒有發現她假扮了白晝,那她完全不用擔憂什麼,如果元安帝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那麼她擔心再多也沒有用,所以她保持了平常心。
禦書房裡,沒了往日嚴肅的氣氛,今天的“父子會麵”,場麵很和諧。
元安帝特地讓人準備了上好的茶,和自己的“兒子”邊喝邊聊,他關心的問:“聽說你最近在書院,和同窗相處的還挺不錯?”
“我與他們向來都是和睦相處。”
“但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對你似乎倒是格外的推崇。”
白茶一臉單純,“有嗎?”
她靠著以前讀書時,每天都要刷的“學習強國”所積累的知識點,給這些沒有接觸過馬克思主義的人進行了降維打擊。
其實她也不想的,可是當先生問她對某個策略有何見解時,她隻能用自己學過的東西胡編亂說一通,畢竟白晝還要回來的,他以後還得當皇帝,白茶現在披著白晝的馬甲,總不能讓白晝回來後,得到一個昏庸無能的名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