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你還救過他的命。”
俞栗知道宴時庭說的是哪件事。
兩年前春遊,宴隋不小心掉下山坡,那時下著大雨,俞栗擔心會山體滑坡,於是冒著危險滑下山坡去將宴隋帶上來。
在他將宴隋帶上來不久,那處山坡果然發生了山體滑坡,如果去救宴隋的時間再耽誤一會兒,宴隋一定會被埋在下麵。
沒想到宴時庭還記得這件事。
俞栗轉頭看向自己的手,“所以,我不是該被篩選掉的人。”
宴時庭:“嗯。”
俞栗長長鬆了一口氣。
得到宴時庭肯定的一瞬,他鼻腔酸澀,心裡卻輕鬆又高興。
“我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俞栗深吸了口氣,道:“我雖然喜歡過宴隋,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我的想法一直都是,跟他做朋友就很好。”
“既然現在他有了很喜歡的人,那我就會放下自己的感情,還是和之前一樣,隻做他的朋友。”
宴時庭默默側過頭看向他。
說著話的俞栗嘴角掛著釋然的笑容,語氣裡沒有半點不甘心或者難過。
原來不需要他的提醒,俞栗一直都很清楚。
是他之前過於操心了。
宴時庭放在腿上的手慢慢蜷了蜷。
他抬手倒了杯茶,放到俞栗那邊。
俞栗扯起嘴角笑了笑。
熟悉的人裡,知道他喜歡宴隋的,隻有宴時庭一個。
以致於現在能聽他說這些心事的,也隻有幾次三番“警告”過他的宴時庭了。
俞栗轉過頭來,看著麵前的那杯茶。
茶湯濃厚,冒著微微熱氣。
俞栗喝了口,又吃了點水果,將那盤水果拚盤往宴時庭的方向推了推,“宴大哥,吃水果。”
宴時庭既然對那晚的事沒有反應,那就說明不記得了。
那他麵對他時,也能更自然些。
聽見俞栗的稱呼,宴時庭抬茶杯的手一頓。
他看向俞栗,看到被獼猴桃酸得皺起的一張小臉。
宴時庭默默收回視線,吃了個小兔子形狀的蘋果。
他問:“手還疼嗎?”
俞栗看了看包紮好的食指,“不疼。”
他轉過頭去看湖邊的風景,忽然瞥見湖心的浮漂似乎動了動,然後沉下去。
俞栗眼睛一亮:“魚!魚是不是上鉤了!”
他剛說完,浮漂又輕輕浮了出來。
俞栗有些可惜:“跑掉了?”
說完他就怔了怔。
對一個釣魚的人說這種話,是不是有點殘忍?
俞栗看向一動未動的宴時庭,猶豫著問道:“是被我嚇跑的嗎?”
宴時庭放下茶杯:“不是。”
他淡淡道:“等下一條就好。”
俞栗點點頭,拿著魚食跑到一邊打窩,想助宴時庭釣到魚。
然而一直到下午飯時間,宴時庭還是一條魚都沒釣到。
但其實這期間浮漂動過好幾次,可宴時庭完全沒有提竿的念頭,仍然坐在那兒喝茶看書。
最後,俞栗明白了。
宴時庭他不是來釣魚的,是來喂魚的。
……
八月中,宴家奶奶的八十大壽到了。
宴隋帶著許長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