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那一抹紅徹底消失在天儘頭。
葉玄才有些悵然若失地收回目光,走出長亭,乘車離去。
送走了月紅妝,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專心應對這些心懷不軌的各藩屬國。
自己既是向永盛帝誇下了海口,總不能打臉才是。
不過他也清楚,這一次各藩國來朝,倘若僅僅隻是鬥鬥嘴皮子,在詩文等方麵壓住對方,恐並不能完全震懾各方。
說到底,想要壓服他們還是需要利劍和大炮。
前者,大靖王朝的冶鐵技術還算不錯,至少在鐵劍的鑄造上要比其他各國強出不少。
葉玄倒是有比如今大靖更為先進的冶鐵煉鋼技術,可是想要短時間內將百萬大軍的兵器儘數換掉有些不現實,而且也不能直觀的在各藩屬國以及突厥麵前展示。
於是葉玄想到了另外一種東西——火藥!
這麼好的玩意兒,在這九州天下竟然先前沒有人發明。
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潑天之功讓他撿呀。
半個時辰後
馬車行駛到北城門,剛過甕城。
葉玄正欲讓周懷遠直接駕車前往坊市,去購買製作火藥的各種材料。
突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接著一隊車駕直奔自己而來。
片刻後,一輛官製的馬車橫在了葉玄的馬車麵前。
很快,馬車內一名麵色陰沉的中年男子掀開簾子鑽了出來。
他目光陰鷙,大步流星的衝到車前!
“葉玄,你給本官下車!”
葉玄微微掀動簾子,便認出了對方——禮部侍郎胡宗憲。
“喲……原來是胡侍郎,今個兒又是發什麼瘋,攔本官的車駕?”
知道這貨跟安國康穿一條褲子,葉玄嘴上也是不饒人,直接譏諷起來。
胡宗憲沒想到葉玄上來就開罵。
瞬間氣急不已,怒瞪著雙目:“姓葉的,你說誰發瘋?”
“沒發瘋你攔我的車駕作甚?”
“本官攔你車駕自然有攔的道理!我來問你,黨項國使團入京多日,你作為陛下欽點專使,為何避而不見?”
“胡大人這話從何說起?”
葉玄當即攤了攤手,輕輕皺眉,一臉的無辜模樣,“本官沒說不見呀?”
“你是沒說不見,可你已經將他們晾了幾天了!”
“葉玄,你到底懂不懂最基本的外交禮數,黨項國使團不遠千裡,來我大靖,你作為專使便是這樣怠慢客人的?”
胡宗憲繼續指責道。
“怠慢?天地良心,胡大人你錯怪本官了。”
“本官是覺得黨項國使團一路前來舟車勞頓,辛苦不已,所以才讓他們在驛站多休息幾日,沒想到好心竟然被當成了驢肝肺,我真是冤枉。”
葉玄搖頭,神色無語,“再說了,黨項國乃是對我大靖稱臣納貢的藩屬國,我大靖與他們乃是君臣關係,怎能說是客人?
“既不是客人,又怎麼能說是怠慢呢?”
“這……”
胡宗憲立時語塞。
陰沉著一張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葉玄的確說的沒錯。
一百年前,黨項國尚處於部落聯盟的時候便上表了國書,對大靖稱臣納貢。
從法理上來說。
黨項國的確是大靖的臣國,不能算是客人。
可實際上,近百十年,黨項國漸漸發展壯大,在西北站穩腳跟。
甚至在幾次對大靖的邊境作戰中還占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