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灼瑾頓住。
這種時候舅舅家還有心思派人來攔她,是不想連累她。
“你彆攔了,我得和表哥見一麵,你去找表哥來盛豐軒見我,告訴他見不到他我不會走。”溫灼瑾沒跟那小廝多說什麼,快步往外走。
小廝沒辦法,趕忙跟上去。
盛豐軒是溫灼瑾名下的一家店鋪,做綢緞生意的。
溫灼瑾先去那裡,找到掌櫃的查賬要銀子,又派人出去其他店鋪收賬。
溫灼瑾在算賬時,大表哥武元珩來了。
“阿灼,你那麼聰明怎麼不清楚,現在這個時候最該避嫌。讓你在家,你怎麼還是出來了,趕緊回去!”原本麵色疲憊的武元珩看到溫灼瑾急道。
溫灼瑾抬頭看到表哥,放下算盤,先把自己帶出來的小包裹塞給了武元珩。
“現在是用銀子的時候,你拿著去打點。我再想辦法籌些銀子來。”溫灼瑾道。
溫灼瑾繼承母親的嫁妝,名下有幾家店鋪和莊子,在侯府有月例銀子,舅舅家還經常送各種好東西給她,一向不愁吃穿。
隻是研究香道上購買香材,是一筆不小的花費,雖說不缺銀子,但是手頭的現銀並不多。
現在拿出來的小包裡有田莊地契和銀子,除了剛從店裡收的,還有部分是年前舅舅和舅母給她的嫁妝。
比侯府準備的都豐厚,舅母讓溫灼瑾安心拿,幾個兒子要什麼自己會掙,溫灼瑾女兒家的,嫁到榮國公府那樣的高門,自然要用嫁妝做底氣,不能讓人瞧低了。
如今舅舅家出事,溫灼瑾一股腦都拿出來了,連帶自己覺得貴重的首飾一起放在小包裹裡。
就算是真犯事了,就憑借當今長公主的斂財手段,銀子換命恐怕也是行的。
“阿灼,你的銀子你拿著。父親的事不是小事。今日朝堂發生了不少事,不少官員都被用各種名目問罪,一樁造反案牽扯了幾十號人……現在都被送去刑部了。我找丞相大人,他老人家也是自身難保,若不是門生太多,德高望重,說不定也會……”武元珩道。
“都是不信玄女娘娘的官員嗎?”溫灼瑾一怔問道。
“基本上都是。之前父親還說,長公主並非是非不分的人,他這一派相比信奉玄女娘娘的一派更忠於朝廷,也能平衡各方勢力,現如今看,都是利用。朝局才剛剛穩固沒多久,便要鳥儘弓藏……”武元珩惱道。
溫灼瑾想說,讓舅舅立馬改信玄女娘娘投靠長公主。
想想舅舅的性格,又是在這個檔口,恐怕會更激進,更何況事情也並非簡單的信奉什麼導致的。
“不管怎麼說,先確保舅舅人沒事。現在這麼冷,要打點人,給舅舅送吃食和厚衣服,莫要他遭罪了。家裡的銀子都被查抄了,舅母和表弟他們總要過活。這些銀子你先拿著,你不拿的話,我現在就光明正大的去你家,還要給舅舅去喊冤。”溫灼瑾道。
“阿灼,你……行,我收下。你得答應我,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會想辦法的。”武元珩看向溫灼瑾無奈的搖了搖頭接了東西。
“好。”溫灼瑾看武元珩妥協,她也點了點頭。
“阿灼,你父親那邊和榮國公府那邊,你切莫去求人了。我去過了,被拒之門外。如今人人自危。父親的事,或許會影響到你,倘若那沈鈺闕真的對不起你,我絕饒不了他。”武元珩猶豫了下還是將事情說了,提醒溫灼瑾,以免她救人心切,跑去求人,白白被落了臉。
“表哥我知道了,如此最好,早些看清楚了,不能共患難不要也罷。”溫灼瑾說,完美的婚約對象,在大難臨頭時露出了破綻,挺好的。
溫灼瑾表現的豁達,卻是讓武元珩越發過意不去。
溫灼瑾出言又安撫幾句,問了一些更具體的消息。
武元珩還有事要辦,並未多停留,很快離開。
溫灼瑾整理了下賬目,聯想到武元珩說的朝堂動蕩,知道舅舅的事不小。
給武元珩的銀子肯定不夠。
溫灼瑾蹙眉為銀子發起了愁。
她能拿出的貴重東西,還有自製的合香,和一些珍藏的稀有香材。
隻是北晉禁止私賣香材,熏香等。
尤其是合香,事關祭祀用的香,更是把控嚴格。
就如去天玄宮上香,線香必須是買天玄宮提供的。
香料生意都掌握在官店皇商手裡。
私自販賣懲戒非常重。
香料生意利潤很大,朝廷要將這門生意全掌握在自己手裡。
那些東西隻能再賣給官店了。
林林總總花費了上萬兩銀子,再拿去賣不知道能賣多少銀子。
今日出來的急,溫灼瑾並沒有帶什麼,薑嬤嬤他們還在等著,溫灼瑾等來掌櫃的收來的銀子,便戴著帷帽回侯府了。
回去溫灼瑾安撫了其餘人幾句,轉去自己的小庫房做盤點,同時拿了一些香材出來,製作合香。
合香是最值錢的,前提是遇到懂行的。
溫灼瑾試著做了幾樣有功能的,到了第三日,溫灼瑾重新換了男裝,帶著自己製作好的幾樣香丸準備去一趟官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