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室友他超甜 婻書 6078 字 6個月前

一直看著鏟屎官進進出出的咕哩這時候跳上了沙發,試圖擠在江故的旁邊趴下,卻被司珩拎了起來:“你乖乖的自己去玩,彆鬨他,等下給你開罐頭吃。”

聽到罐頭,咕哩舔了舔嘴巴,聽話的窩在了貓爬架上。

打發走了粘人的貓,司珩看著江故蒼白的臉色,溫聲道:“我給你煮點麵,你吃一點。”

江故不舒服的拒絕:“不想吃,吃不下。”

“不吃東西怎麼行,之前吐過,再不吃等下餓得胃疼又低血糖更難受,吃一點,吃幾口就行。”

不等江故反對,司珩給他把小毛毯蓋好,起身去廚房下麵。

聽到煤氣灶被點燃的聲音,江故睜開眼,從他躺著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在廚房忙碌的人。

之前看司珩做飯時隻覺得這人有種跟外表不符的居家,但現在看他認真洗菜煮麵的樣子,好像又多了一股生病脆弱時被人照顧的安心。

江故突然想到中午和唐兆聊天的話,完美的表象下往往隱藏著令人恐懼的罪惡,他覺得這話不適合司珩,真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溫柔不是罪惡,而是一種令人不小心就沉迷進去,卻無法將其摘到手中的水中花。

因為這水中花誰都能看到,卻並不是誰都能擁有。

好幾天三餐不落水果不斷喂養起來的肉,折騰這一遭都掉沒了,連著熏了三天的艾灸盒,江故時不時發作的腹絞痛才好徹底。

也是這三天,讓他跟司珩之間的關係突飛猛進的拉近。

一日三餐被照顧的無比精細,早上會不嫌麻煩的做好早餐後,又給他煮上山藥粥,用豆漿熬的,還專門給放了紅棗,放在小燜鍋一直保著溫,等他中午餓了隨時都能吃到熱的。

下午也會早早回來,怕他吃麵吃膩了,還專門包了小餛飩,米飯也煮的特彆軟爛,本就很清淡的飲食陪著他變得更清淡。

這麼熱的天,硬是保持著室內二十八度的溫度。

他一直待在家裡沒有出門,這個溫度就還好。

但對於每天從外麵回來的人來說,這溫度需要待很久才能慢慢涼快下來,寧願自己坐到一邊單獨開個小風扇,也不把空調溫度降低怕他著涼。

更不用說他每次突然肚子絞痛,或者哪怕微微皺一皺眉,隻要司珩在他附近,總能第一時間察覺然後過來扶他坐下,隻有時刻關注著,才能及時捕捉到他的不舒服。

每次看到他為自己忙前忙後的樣子,江故都很想朝他問一句,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但每次他都克製著沒有問出口,總覺得他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半個月都不到,問這種話好像有些冒犯不禮貌了。

隻不過看到司珩關心他的樣子,江故覺得有些諷刺,對於自身的諷刺,親生父母對他棄之不顧,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暖,竟然都是從老師和朋友身上感受到的。

他是跟著爺爺長大的,他的媽媽是個漂亮的啞巴,雖然沒有生出一個小啞巴,但也不是個健全的人。

貧窮的小鄉村對於一些病知道的並不多,隻知道先天性的心臟病那就是養不大養不活的病,知道他心臟發育不全有病之後,他爸爸就直接將他丟到了鄉下的爺爺家,全當沒生過他的,一分多餘的錢都舍不得在他身上花。

而他媽媽受不了窮,或者說被人用糖哄過後,就再也無法忍受眼前生活的苦,所以跟人跑了,當著他的麵,沒有帶他。

爺爺靠賣草編為生,多養一個他,明顯就負擔不起了,兒子不孝順,孫子又注定是個命不長久的,整日怨天尤人,脾氣不好看誰都罵。

他小時候就是饑一餐飽一餐,靠著村裡沒有行醫資格隻有祖傳藥方的赤腳大夫掙紮著活下來的。

所以明明小時候隻要做個小手術就能好的病一直拖到現在,長大後再怎麼愛惜自己,也填補不回兒時營養不良的虧損。

他的人生轉折是十四歲那年,初中畢業升學高中,爺爺去世,父母不知去向,小鄉村也沒所謂的孤兒院,而且他年齡那麼大就算有也進不去,最後是一個退了休的美術老師收留了他。

長輩沒有教過他的道理老師教了,從爺爺那兒學來的怨天尤人滿身戾氣也被老師撫平了,他學會了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也學會了在書本文字中找到平靜。

所以他展露出來的脾氣性格和他創作出來的故事是那麼的矛盾。

再後來考大學,離開了那個貧窮的地方,認識了不少人,結交了好朋友,事業也順利,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可偶爾想起如今不知在何處的親生父母,他依舊意難平。

老師說那是給予他生命的人,是他來到這世上的第一份牽絆,所以想要放下,自然要比放下其他普通的人事物要難得多,老師說既然放不下那就不放,總有一天,他能做到真正的豁然開朗。

到時候,就什麼都能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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