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沉習表情淡淡:“哦,他想得美。”
不想黎熄那邊開的也是免提,這句話被季致遠聽見了,季致遠立刻嚷嚷大聲喊著:“你還敢說!昨天明明說好下班就過來你家拿水果!我特麼在你家門口等了一個小時你都沒回!給你電話,你一直在通話中,我尋思著你是不是有事要忙,所以給你發微信,才知道你特麼把我拉黑了!你對得起我嗎?我現在想吃你一口飯怎麼了!怎麼了!”
黎熄在一邊笑死。
他昨天晚上因為臨時有事,給老溫發了消息說會晚一點去,不知道季致遠在這裡等了這麼久,還吃了個閉門羹。
他儘量做個和事佬:“老溫在忙,這很正常吧,他又不像你,每天閒著沒事。”
季致遠嚷嚷:“那他為什麼拉黑我!!不管,老溫你今天必須給我煮個飯,給我道歉!”
昨天?
莊彥瑜目光一動。
原來季致遠是昨天說要請他吃飯的?
而他因為跟同事約了,所以阿習才沒跟自己說。
溫沉習被季致遠嚷得頭疼,二話不說就結束了通話鍵。
掛了電話,才對莊彥瑜說:“抱歉,我以為是去餐廳,現在可能要換地方了。”
“沒關係!”莊彥瑜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眼裡寫滿了期待:“我也想去你家吃飯。”
去兄弟家吃飯!
這關係可是質的飛躍!
溫沉習看了他一眼,見莊彥瑜的確沒有介意,這才‘嗯’了一聲,讓司機把車往家裡開。
這輛車的後座其實很寬敞,然而溫沉習身形高大,腿很修長,他的大長腿往那一擱,就顯得空間逼仄了起來。
他和莊彥瑜的著裝也是天差地彆,他是一身高訂西裝,哪怕現在是炎熱的夏天,他的西裝都穿得一絲不苟的。
莊彥瑜則是簡單的休閒褲和短袖,蔚藍科技並沒有對員工有嚴格的著裝需求,大家都是怎麼舒服怎麼穿。
不過溫沉習還是有注意到,莊彥瑜的衣服就跟他的強迫症一樣,都是平平整整,就連褶皺都很少見,想必是每次洗完都會熨燙一遍。
因為溫沉習穿得多,所以車裡的空調溫度是相對比較低的,難怪這隻瑜的手上的溫度這麼低。
溫沉習問:“會冷嗎?”
莊彥瑜說:“不會的。”
溫沉習提醒他:“你的手有點涼。”
莊彥瑜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握著兄弟的手。
溫沉習注視著他的反應。
兩個男人這樣手握著手,其實是很怪異的。
但莊彥瑜注意到後,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而是直接把手收了回來,貼了貼自己的臉,然後搖頭:“36.1,正常溫度。”
溫沉習:“……”
先不說他是怎麼這麼準確知道自己身體溫度的,就單說他這反應,真的……太直了。
到了溫沉習的家時候,季致遠和黎熄已經在他家門口等了。
溫沉習家很大,是一個複式兩層的大平層,每一層都有200平左右,裝修得很簡單,屬於低調中又處處透露著奢華的裝修。
季致遠親熱地拉著他:“小莊第一次來吧?走!我帶你參觀一下這裡。”
莊彥瑜沒拒絕:“好。”
莊彥瑜一雙眼睛如同一個探測器一樣,視線每落在一個地方,就將這個地方的所有數據都記錄下來。
等逛完了能逛的地方,莊彥瑜的腦海中已經有這個房子的圖紙了,就像是裝修示意圖一樣,每一個地方有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逛完回到廚房,莊彥瑜見溫沉習在處理季致遠買來的菜,主動過去:“我幫你。”
溫沉習剛想說不用,偏頭又看見季致遠和黎熄已經開始打起了遊戲,擔心莊彥瑜覺得無聊,就說:“會切菜嗎?”
“會。”
“那幫我切胡蘿卜和土豆吧。”
“好。”
溫沉習是上學的時候學的做飯,畢業後就沒怎麼再做過了,但技能還是在的。
偶爾抬起頭,見莊彥瑜在認真切菜,心裡有些異樣。
莊彥瑜察覺到他的視線,抬頭回望:“怎麼了?”
溫沉習收回視線,低聲說:“沒,我去換身衣服,這衣服不方便。”
莊彥瑜看了看他的西裝,點點頭:“好。”
讓人覺得乖巧極了。
溫沉習去換衣服,客廳裡秒輸遊戲的季致遠看了一眼,覺得不能讓莊彥瑜一個客人在廚房,就過來問:“小莊,要我幫忙嗎?”
莊彥瑜:“不用。”
季致遠低頭一看,突然驚呼一聲:“我去,小莊,這你切的?”
隻見莊彥瑜切的土豆絲,簡直跟機器切的一樣,每一根土豆絲無論大小、無論長短、無論厚薄全都一模一樣。
莊彥瑜:“我切的。”
季致遠極為誇張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機器切的,你這刀工簡直了!”
季致遠來了興趣,乾脆就在廚房看莊彥瑜切,發現真的是莊彥瑜切出來的,又是誇張的一陣吹捧。
吹到後麵沒詞了,就跟他吐槽起溫沉習對他有多狗,跟他控訴溫沉習不好。
哪知莊彥瑜聽了,卻放下菜刀跟他說:“真好,我很羨慕你。”
季致遠一愣,“羨慕我啥?”
莊彥瑜說:“你說的那些,都是因為你和阿習關係好,才會這樣。”
季致遠:“那當然。”
莊彥瑜:“所以我羨慕你,因為我也想成為阿習最重要的……”
剛換完衣服走到廚房門口的溫沉習,聽到這一句腳步一停,心瞬間提了起來。
下一秒聽見莊彥瑜接著說:“……兄弟。”
溫沉習提起的心瞬間掉在了地上。
一個他不太願意承認的事實擺在了他的麵前。
這隻瑜……對他根本沒有那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