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發現，在他看向溫沉習的時候，總能發現兄弟也在看他。
莊彥瑜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兄弟為什麼要一直盯著他看？
剛剛在書房的時候，就一直盯著他看。
現在又盯著他。
這麼疑惑，他一口飯吞下後，就這麼直接問了。
溫沉習則反問他：“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莊彥瑜覺得兄弟說得對，他自己也在看。
可他還是覺得有哪裡似乎不正常。
莊彥瑜狐疑地看他一眼。
溫沉習什麼表情都沒有，繼續淡定的吃飯。
莊彥瑜也隻好繼續吃。
今晚的阿習有點奇怪，他想。
這種奇怪一直持續到飯後。
以前吃完飯都是莊彥瑜收拾碗筷和桌子的，莊彥瑜的強迫症讓他在飯後必須要看到整潔的廚房，並且所有東西排列整齊。
這一點上，溫沉習很由著他，不會跟他搶著乾。
可今天晚上，莊彥瑜發現好兄弟不知道在想什麼，等他吃完後，就直接把原本該他做的活，全都給做了。
莊彥瑜欲言又止，跟在溫沉習的身後。
溫沉習筷子沒有放整齊，他就重新把筷子拿出來，兩根疊一起放，一根根圓圓的筷子，五雙疊一排，上下兩層，堆得跟長方形的盒子一樣，弄得整整齊齊。
溫沉習放的湯匙有點歪了，他就上手扶正，務必讓每個湯匙的朝向都是一致的。
當發現溫沉習濕噠噠的擦桌布掛在水池邊緣的時候，莊彥瑜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阿習，你布都沒擰一下，還好多水，不然我來擰吧？”
他一定會把布擰到出不了水，再掛起來。
溫沉習：“沒事，我來就行。”
莊彥瑜隻好忍著上去爭搶的念頭，盯著溫沉習的手，就怕他不夠用力，還有水沒擰出來。
等溫沉習花了莊彥瑜平時一倍的時間才收拾完廚房的時候，莊彥瑜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下來。
他問溫沉習：“我能再收拾一遍嗎？”
溫沉習：“你不會累嗎？”
莊彥瑜：“我不累。”
但是看著這個廚房，他覺得有些心累。
溫沉習很想說：你不是吃完飯要回書房去‘學習’，去看那些‘資源’嗎？
怎麼還不去？？
特地把莊彥瑜要做的事情給做完的他，就是想把時間留出來給他‘學習’的。
但這話說出來有點奇怪……
溫沉習於是另找了一個理由：“我是說工作上的事情，老季找你做防火牆的事情，他已經告訴我了，他說你答應給他做。你現在手上已經有好幾個項目，好幾個碼頭的係統等著你做，又要幫他弄這個，我擔心……”
這話也是真心的。
他也的確擔心莊彥瑜上班太累了，希望他下班可以輕鬆一點，並不希望工作給對方帶來壓力和辛苦。
“不會，我會答應他，是因為很簡單的。”莊彥瑜說：“正好我也想把公司的防火牆重做一個，我們公司的防火牆真的……”
莊彥瑜看了一眼溫沉習的臉色，見他不在意，這才接著說：“真的太弱了。”
他甚至還想問，這防火牆到底是怎麼防黑客的呢？
按理說蔚藍科技掌握這麼多先進技術，肯定會讓其他公司或者其他產業忌憚眼紅。
這麼弱的防火牆，真的能防住那些攻擊嗎？
在莊彥瑜看來，說不定有不少黑客都跟自己一樣，悄悄來，悄悄走，早就摸索過一遍了。
溫沉習一臉複雜地說：“你有沒有想過……是瑜瑜你太厲害了？”
莊彥瑜仔細一想，直接點了點頭：“是有這個可能。”
溫沉習被他這理所當然的態度給弄笑了，好奇地問：“你到底是怎麼自學的？就自己看書？”
莊彥瑜含糊地說：“唔，從小就有看書……”
從小？
溫沉習想起來他小時候是和‘母親’一起生活的，問：“你母親也是這個專業的？”
莊彥瑜：“算是。”
如果主腦是他母親的話。
溫沉習聽他這含糊的語氣，就知道他不太想提以前的事情。
不過他隻當這些事情對於莊彥瑜來說，是一件傷心的事情，所以不願意提。
溫沉習索性就不再細問，而是說：“瑜瑜，你若是想做這個項目，我當然會同意，隻要你不覺得累。不過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你要做，做這個項目的錢，你就不能讓。”
莊彥瑜正想說自己有錢，溫沉習似乎早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缺錢，也知道莊叔不缺錢。可你現在還年輕，未來還有那麼長時間，以後會有很多需要用錢的地方，總之，你可以先收著，以後真用不到再說。”
莊彥瑜見他對這事情態度很堅決，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隻好點頭說：“好吧。”
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溫沉習問他：“笑什麼？”
莊彥瑜抿著嘴繼續笑，淺淺的酒窩看得讓人心癢想戳。
溫沉習被他的笑容感染，忍不住也揚了揚唇：“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下？”
莊彥瑜於是就說：“我隻是想到，阿習你和我一樣。”“一樣什麼？”
“就是一樣都想著讓對方賺錢。”
莊彥瑜不想收錢，就是為了能讓兄弟多賺一點。
可兄弟非得讓他收錢，不也是為了讓他多賺一點嗎？
溫沉習好笑：“就這？”
“對。”莊彥瑜說：“我們都在為對方著想。”
溫沉習又笑了一下，揉著他的腦袋說：“那其實是我占了很大便宜了，我得謝謝小瑜又為公司招來好多大單子。”
莊彥瑜彎著眉眼，還主動把腦袋湊過去給他摸。
他見兄弟摸得開心，然後立刻提出自己要求：“那我能再收拾一下廚房嗎？”
他已經快忍不住了！
溫沉習：“……”
話題都拐這麼遠了，他怎麼還記著這件事情？
溫沉習隻好提醒他：“你不用去‘學習’了嗎？書房的電腦還沒關。”
莊彥瑜當然記得這件事情，說：“我收拾完廚房就去，很快的。”
溫沉習拿他沒辦法，隻好任由他收拾。
莊彥瑜手腳利落，並且很有經驗，收拾起來確實很快，也就短短五分鐘而已。
收拾完後，莊彥瑜就準備回書房繼續看視頻了。
溫沉習也準備回主臥洗個澡。
書房和主臥相隔不遠，莊彥瑜進書房前，還猶豫了一會兒，扒著門問溫沉習：“那……你要一起看嗎？”
他覺得他得儘快適應人類的學習模式，不能總是自己一個人學習。
溫沉習：“……”
溫沉習拿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這隻瑜到底知不知道，這話真的很像在邀請他去做什麼一樣？
見他沒吭聲，莊彥瑜又疑惑地喚了一句：“阿習？”
溫沉習把眼鏡放在了口袋，抬頭叫他：“莊彥瑜。”
莊彥瑜：“？”
溫沉習很少這麼連名帶姓地叫他，這讓莊彥瑜有一絲絲不解。
溫沉習：“你過來。”
莊彥瑜：“哦。”
他乖乖地來到了溫沉習麵前，目光帶著疑惑。
溫沉習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想和你一起看那種視頻，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莊彥瑜：“為什麼？”
溫沉習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他一會兒，從他的眉眼看到他的鼻峰再落在他的嘴唇上。
因為兩人離得近，莊彥瑜明顯地察覺到兄弟的呼吸變了，似乎有些輕，但呼出來的氣息灑落在他的臉上，卻帶著熱氣。
溫沉習終於開口，說：“因為我……會想親你。”
莊彥瑜眨了眨眼：“你又不是沒親過。”
溫沉習手指輕輕掠過他的唇瓣：“親這裡。”
這就觸及到了係統的知識盲區了。
親嘴唇的話，這不應該夫妻和情侶之間才能做嗎？
兄弟之間也能做這個？
溫沉習說完這句話，就將自己的手指挪開了，然後微微低頭，很輕很快地碰了一下他的唇：“這樣親，懂了嗎？”
莊彥瑜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眉頭微微蹙起，又問了一句：“為什麼？”
溫沉習凝視他的眼：“因為喜歡你，喜歡小瑜。”
莊彥瑜心說，我也喜歡你啊，但我怎麼不會想親你嘴巴？
溫沉習其實知道自己是有點衝動了的。
明知道對方比鋼筋還直，不應該這麼快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意。
可這隻瑜一直邀請自己一起去看那種視頻，是個人都忍不住。
又或者，莊彥瑜的主動學習和主動去了解男男之間的事情，潛意識中給了溫沉習一點鼓勵，讓他突然有了勇氣，做了這件換做以前他絕對要深思熟慮的事情。
溫沉習靜靜地看著他，就像等著被審判的犯人一樣，是槍11斃還是坐牢，亦或是無罪釋放，就等著他一句話。
但莊彥瑜什麼都沒說。
莊彥瑜摸著自己嘴唇，又看了看溫沉習的嘴唇，似乎還在奇怪著什麼。
他的腦子裡都在尋思著一個問題。
兄弟之間好像沒有這麼親的吧？
阿習是不是把我當女生了？
明明也沒喝酒。
喜歡就會想親嗎？
他下意識地伸手，也去摸溫沉習的嘴唇。
溫沉習眯了眯眼，聲音都有些啞：“小瑜。”
莊彥瑜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下一刻，男人的臉直接在他麵前放大，柔軟的唇瓣，再一次貼上了他的唇。
這一次不再是剛剛那個蜻蜓點水一般，輕到幾乎沒有觸感的吻，莊彥瑜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嘴巴被堵住、被含住、甚至快被對方吃掉了。
莊彥瑜瞪大眼：“？？？”
想問這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莊彥瑜都被他親懵了，他發現自己的呼吸和溫沉習的一樣急促，有種喘不過起來的感覺，心跳也跳得很快。
腦袋好像都因為缺氧而變得暈乎乎起來。
直到被人按進了柔軟的大床上，莊彥瑜才得了一些空隙，雙眼迷茫：“阿習？”
溫沉習‘嗯’了一聲，沒有抬頭。
莊彥瑜想說什麼，忽然又是一愣，大腿的肌膚接觸到空氣，莊彥瑜覺得涼颼颼的，他下意識地拉過被子，想要蓋住腿，一邊迷茫地問：“阿習，你怎麼脫我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