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寒地凍,又是大晚上的,能去哪呢?
峰上算不得大,也就一個院子加幾個小屋,有些屋子常年沒人住,偶爾來客時會讓阿芸收拾出來,大多數時候都是空著的。
他自小就記得,師尊她一直不大愛出門,平日就喜歡窩在被窩裡看話本子,這會他在峰上亂竄,著實有些想不出來這人會去哪裡。
師尊本就怕冷,倘若讓她在外邊待久了,定會吃不消的。
得快些將人尋到。
他急著步子打開書房的門扉,裡邊沒有點燈,顯然不會在裡邊。
他隻是看了一眼,又將門拉上,突然,身後木板上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師尊?”
他猛然回頭,果真是師尊。
他急忙走近將人攙扶著,低頭一看,身後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那人竟是赤著腳的。
“師尊,不冷嗎?”
手上的觸感有些濕潤,那人的衣角似乎也有些潤濕了。
他抬頭去看眼前的人,少見的,她目光有些呆滯,眼角的紅暈還未全部退下,聽見他的呼喚,抬頭去看他的眼睛。
他上下打量一番,雪白的頭發也是濕漉漉的,發尾還在滴著水,讓肩頭那塊薄薄的布料緊緊貼在身上,整個人像是在水中泡過一般。
“外門很冷的,師尊,我們快些回房吧。”
醉醺醺的人努力去回味這句話,隨後點點頭,似是回應玄冥的話語。
他拉過她的手,上邊的溫度讓他一驚。
先前喝酒時,手邊還有幾分溫度,可這會兒,又變回了冰涼,甚至比以前更沒有溫度。
他將人撫回房內,那人濕漉漉的也不好往床上扶,隻好尋個根帕子,將其遞給她。
這人雖是被酒精侵蝕,好在她將帕子拿在手中時,也知道去擦拭濕潤的發絲。
“師尊,這是去哪了?”
“……”
半天沒有回應,當他認為她不會回應這個問題時,那人輕起薄唇。
“去沐浴了。”
“沐浴?”
“嗯。”
“天這麼冷,這麼短時間內,哪兒來的熱水?”
眼前人將擦拭頭發的帕子放在一旁,有些濕了,玄冥急忙將其從床上拿起。
“涼水。”
玄冥一驚。
難怪方才觸碰到她手掌時,是如此的冰涼。
她身子本就不好,又重傷未愈。
他有些擔憂。
“那師尊,下次知會徒兒一聲,”他想了想,好像師尊這些事務從未找過他,又急忙添了句,“找阿芸也行,師尊日後莫要再用冷水沐浴了,會生病的。”
說著,他將床頭那碗醒酒湯端在手裡,正要將其交到白淩手中,又急忙停住了動作。
似乎在外邊耽誤久了,有些涼了。
他本想著,將這醒酒湯再拿出去熱熱,腳尖轉了個方向,卻又停了下來。
師尊看著不大正常,這會兒也不知會做出些啥事。
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一把拉過椅子,坐在她床邊。
他當年覺醒的是火靈根,這會用這力量將這碗醒酒湯熱熱,應當是不難的吧?
說著,他將靈力在掌間聚集,又將力量控製在這碗能接受的地步。
不過以後,醒酒湯上冒出滋滋熱氣,他停下了手中動作,將其遞到了白淩手裡。
“師尊,喝了會好受些。”
那指尖剛剛碰到碗壁,一抖,急忙縮了回去。
“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