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幾乎被這人的五官和五黑的發占據了。她這才覺著,兩人似乎挨得有些近了。
眉頭不由自主蹙起,她指節撤去力道,鬆開抓住那人手腕的手,轉身一揮手,身後的隻剩下藤椅在雪地裡壓出深深淺淺的印子。
“這般不用心,練多少遍也是無用的。”她不再施以玄冥任何眼神,在他的注視下走回屋簷下,“過些時日,若是還疼,就用熱水敷一敷……”
白淩推開門,似是想到什麼,回頭去看愣在原地的人,“算算日子,也快到了你們這屆下山曆練的日子,好生準備,說不準,能從掌門那兒討到些好東西。”
玄冥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玄冥急忙跟上,想要解釋點什麼,踏出一步後,迎接他的卻隻是一聲關門的悶響。
他拿劍的手緊了緊,每次被師尊這般冷落,心中總會是一整慌亂,不知所措。
……
白淩靠在床鋪上,垂著頭,用指尖去揉額間。
是在外吹了好一會兒的寒風嗎?一時間有些頭疼。
不過更讓人頭疼的,還屬自家徒弟。
他看自己的眼神如此真摯,一些情感,根本不需她過多猜測,抬眼便能將人看穿。
可她也知道,自家徒兒從小就有些呆愣,他會順著自己本心與自己靠近,在她故意疏離他時,更會出乎她的意料直接鬨到麵前詢問。
如此直接又笨拙,怕是自己都沒弄明白自己心裡的感情。
如若時常那般疏離他,不過隻是給他平添煩惱罷了。
但她也絕不可縱容這樣的感情繼續發展延續。
得像個法子……
她垂下眸子,輕歎一口氣。
不等思緒停歇片刻,腦海中憑空出現一道聲響。
“師妹,可是休息了?”
是掌門的聲音。
她更加頭疼了。
自己這位掌門師兄,平日裡也知她喜靜,若是無甚要事,定不會用一道傳音來打攪她。
“你這傳音聲音忒大了些,本座若是歇下了,這會兒怕是也睡不著的。”
隻聽見葉掌門尬笑幾聲,“害,這不是有事與你商量嗎?”
“什麼事?”她講方才煩躁的情緒壓了壓,“月梓霽不靠譜,我那師兄師姐不能解決?”
“這還真讓你說中了,”聽她這般說,掌門也不再與她繞彎子,“臨虛境往西南處走,有一座小城,城裡鬨蟲災。”
“蟲災?”
蟲災,對凡人來說的確是件麻煩事,一年裡辛辛苦苦種的莊家或許因此毀於一旦,隨之而來的可能便是饑荒。
她蹙眉,就算是鬨蟲災,也輪不到讓臨虛境去去發放救濟糧吧。
“嗯,但不是常人印象裡的那個蟲災。”說著,那沉穩的聲音又壓了壓,帶著掌門獨有的嚴肅,“那些蟲子不是普通的蟲子……”
“是妖物。”
“哦?”
掌門繼續解釋,“聽聞這次蟲災規模巨大,幾乎整座城都因此癱瘓了,這次外出,怕是要有個長老帶隊。”
“為何是本座?”
“你知道的,月師妹怕蟲子,本座本是讓她去試試的,可死活勸不動。”
蟲子……雖說自己並不畏懼,可那種渾身軟肉,一捏就爆的東西,她的確也不大喜歡。
“不想去,掌門師兄另請高明吧。”
說著,她躺上床榻,拉了拉被角,磕上了眸子。
“這次真的非你不可了,師妹。”
掌門無奈歎了口氣,“鐘師弟先前便說要閉關,現如今已然進了洞府。”
白淩冷笑,她還未跟那老家夥談談蕭耀的事情,就率先進去了,還真是不巧。
“那白術呢?白術總該空著的吧?”
“白術還在研究那弟子身體裡的蠱蟲,你若去碧落峰上走一遭,定會瞧見滿地的書籍。”
“蠱蟲還未查清?”
“臨虛境從初代掌門人開始,就對蠱術頗為忌憚。也就隻有藏書閣內有關於蠱蟲的書籍,這會兒翻找起來,頗為麻煩。”
白淩帶著些許煩躁翻了個身,“你為何自己不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