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縉要將江聿從地上帶起來,但是好像因為這樣的折磨,讓江聿出現了短暫的休克,也讓他無法站起來。而那些家夥們已經走出了這個地方,如果白縉不趕緊將江聿帶起來,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嘗試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辦法站起來的江聿忽然對白縉說:“幫、我。”他很困難地說出這兩個字來,也可以說,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隻是用口型和那微弱的氣聲,和白縉說明這件事。
他攥著白縉的手臂,又說了一聲:“求、求、你。”
那個從出生以來,就被譽為天才的天之驕子,永遠昂著他那比其他人更為高貴的頭顱。身為公民並且能夠進入研究室的他,在這一刻對這個被社會判定為最低等級的廢人低了頭,還說一句“求求你”。這句話和這件事,原著裡沒有提及,這裡的劇情,原著也沒有描寫。
作者說過,江聿從來沒有低下過他的頭顱,即便他被啟明會扔到這個世界來;即便被這裡的眾多罪犯欺辱;即便在後續的情節當中,他也遭遇萬千困難;他也不低下他的頭顱。可就在這個時候,白縉卻看到江聿低下了他的頭,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請求。
無論再怎麼樣,這到底是白縉看小說時喜歡的主角。白縉忍不住怔愣,等自己回神過來時,已經雙手撐著江聿,將江聿那完全喪失的力氣的雙腿撐起來,現在這個時候的江聿,似乎不將自己的重量壓在白縉的身上根本不能站起來。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讓自己走動,努力將所有的重心放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給白縉負重。直到不知道江聿到底以怎麼樣的意誌力開始走動,白縉才將放在江聿身上的手收回來。
也就是白縉要帶著江聿走的那一個瞬間,卻又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裡,被人塞了東西。白縉觸及江聿那極為冰冷的手指,那完全是在死亡的邊際徘徊之後而導致的。
江聿塞過來的東西,是那栓子他脖頸上的繩索的另外一端,然而還沒等白縉反應過來,那邊的家夥們忽然又說:“怎麼還不過來!”
白縉也就隻能牽著這繩索的另外一端,帶著江聿上前去。白縉帶著江聿往前走,江聿走得很困難,但是也依舊亦步亦趨跟隨在白縉的身後。
那些人看到江聿低著頭被那個廢物牽著走,就又感覺到心情的愉悅,看了兩眼之後,又繼續往前走去了。他們確實很喜歡觀看江聿的狼狽模樣。高興了看上兩眼,不高興了也看上兩眼,以至於到最後,他們時不時總是看上兩眼。
讓白縉不得不總是保持自己的狀態,繼續以一種牽狗的姿勢牽著江聿。
這些家夥們在這部落裡開始尋找線索,因為太陽的直射,已經讓被感染的他們感覺到了不適。雖然有江聿在身邊,而且正是因為知道劇情,白縉總是找著有陰影的地方躲藏,能夠稍微抑製了一下身體上的異變,但還是感覺到極為難受。
比起疼痛,這種癢意才是最難受的。
他身上的紅點開始逐漸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