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夏有意無意的朝著程望遠方向看去。
她的小眼神中充滿了得意。
哼!
狗男人,今天看走了眼吧?
還口口聲聲來質問她,質問孩子?
相信趙家那父女倆都不肯相信自己一家人?
程望遠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他臉上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不過,在外,他還是沒有多餘的一句閒話,什麼都沒說。
張氏嘿嘿咧嘴一笑,瞅著林今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今夏被張嬸的眼神看的發毛,“張嬸,你是不是有啥話要說呀?那你就說吧。”
“你之前說我家陳曉好事將近,這也沒個苗頭,這……”張氏笑意的有些許牽強且尷尬。
“張嬸呀,你家陳曉天天在家裡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總不能等著天上掉下來個媳婦砸他腦門上吧?”
林今夏的一席話典型夢中人!
張氏眼前一亮,不帶半分猶豫的邁腿往家裡趕,“你這話說的極是!我明個還要去城裡買點農具,我現在就回家吩咐陳曉,讓他明天替我買東西去,沒事多出門跑跑!”
她望著張嬸快步離去的背影,實在是哭笑不得。
與其說人們需要玄學,更多的,其實隻是需要一個在迷霧中的引路燈罷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哪裡是玄學?
一大家子回到了家。
林今夏勾著背彎著腰一個人坐在院裡收拾著那些魚蝦,還有兩隻小螃蟹。
這小玩意怪有意思的,她合計著,那就不吃了,回頭留著給倆孩子玩。
月光籠罩在她的身上,將她那粗狂的背影拉的頎長。
剛給長青換完衣服領著出來的程望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裡正在忙著乾活的林今夏。
他步子一滯,神色動容,“你們自己玩吧。”
“爹、”長青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驀地仰頭看著他,“今天這件事,真的不怪娘,是我不好,她讓我回家來,我聽了趙家爺爺的話跟著去了河邊。”
爹爹常常教導他們,做人要實誠守信,這才是君子長立與天地之道。
“我知道了。”程望遠回答的輕描淡寫,他邁開腿掀開衣衫徑直朝著林今夏的方向走去。
他不動聲色的搬來了一張板凳緩緩坐下。
林今夏手裡捏著一根竹簽子,有序不紊的從蝦屁股往上一頂一戳,往外一拉,一條黑線就給弄了出來。
程望遠雖然不清楚她這麼做是為什麼,不過也學著她的樣子擺弄著。
他不說話,林今夏也不吱聲。
氣氛有些微妙,且尷尬。
“你該忙啥忙啥去吧,這裡用不著你。”
她瞅著被程望遠戳壞的幾隻蝦,心裡來氣,這些蝦弄來的多不容易,就開個蝦背剔個蝦線,被他這一弄,蝦背上爛哄哄,看著就沒胃口。
“你還在因為今天的事情生氣?”
“……”
隨著程望遠這一句話落下。
林今夏簡直是被雷的外焦裡嫩!
雖說她確實不生程望遠的氣,她也能理解程望遠為啥對自己這樣的態度。
可她就算生氣那不也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