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不改色的低聲說著。
“不用了,我就這麼睡著挺好的,下次有事你直接同我說一聲就好,你這動靜,挺嚇人的。”林今夏卷起來被褥翻了個身繼續睡。
就在程望遠打算起身的那一刹,他不禁為之一愣,他的腳上有些濕,是地麵返潮,水透過草席沁了上來。
儘管林今夏身下還鋪了一層薄被,他用手摸了摸被角,也是潮的。
程望遠今天才知道,她這麼久睡的地麵是這樣的。
“你去上麵睡吧,我今晚想睡地上。”
他用著吩咐的口吻對林今夏說著。
林今夏心頭一陣煩躁,她就沒見過這麼多事兒的男人!
簡直要比一個女人還麻煩,一會要和離,一會又要讓自己和他換床睡。
她抱著自己枕頭被褥便猛然站起身,“那你去吧!”
雖說她被褥枕頭都潮濕的很。
可她早就已經睡習慣了,她覺得這種貼身用的東西都有屬於自己的磁場,所以便隨手拿起一塊放在了床上。
待到程望遠用手一摸她的枕頭,他眉心蹙起的川字紋陷的更深了幾分。
“你不用在我麵前故作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即便是如此,也依舊不能改變什麼。”
“……”
林今夏甚至一度想要用手摸摸這人腦袋,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大半夜的說什麼胡話呢?
見她沉默不語。
程望遠一甩衣袖,“罷了!隨你。”
聞聲,林今夏翻了個身便麵對著牆壁睡去。
她猜不透程望遠的心思!
更懶得猜!
躺在地上的程望遠安靜的注視著窗外的那輪皎月。
他睡意全無。
明明自己方才試探過林氏的鼻息,溫熱的。
足以證明她是個大活人沒錯。
可……
他下意識的深處大手摩挲著草席。
林氏每天晚上在這究竟是怎麼睡得著的?
程望遠思緒不解,想著想著便渾渾噩噩的入了夢。
翌日清晨。
還沒等著程家一家人睡醒,隔壁便響起了一陣劈裡啪啦的炮仗聲。
陳家人此刻要帶著媒婆進城迎親。
腳程快也得倆多時辰。
所以天不亮時他們就得出發。
炮仗聲驚醒了一家子。
林今夏睡的舒舒服服從床上起來,她伸了個懶腰,下床發現程望遠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起來了,草席那些東西也都被他統一收拾起來放好。
“長安!平時我便是這麼教你們兩個的嗎!”
屋外,一道嚴聲厲喝引起了她的注意。
林今夏從臥房裡出來,離得大老遠的便看到了程望遠正在門口教訓倆孩子。
長安和長青耷拉著腦袋,像兩隻受挫的小鵪鶉。
長青有些不服氣,他歪著頭,漲紅著一張臉,“可他們說的不是真的,我娘才不是什麼妖女妖婆!誰讓他們先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