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遠將自己打來的獵物逐個收起來丟在肩膀上的背簍裡。
家中小院早已升起了嫋嫋炊煙。
逢人瞧見他都不禁開口感慨兩句——
“今日望遠這運氣是真好呀,背簍裡都塞滿了!”
“奧喲,這可夠家裡開葷吃上好一陣的了!”
“這野兔也太肥美了!”
……
程望遠僅是點頭是好。
他鮮少和村裡人打交道往來。
又加上林氏先前不懂事,她在村裡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在外見到難免有些尷尬。
雖說現在他們家裡憑著林今夏先前幫人不要錢看氣運,關係上是緩和了不少。
可程望遠的臉皮遠沒有那麼厚。
這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一個村。
愈演愈烈到了趙家,便格外離譜。
“簡直是一派胡言,瞧瞧林氏長得那歪瓜裂棗的樣,腰趕上水缸粗了都,還竟然大言不慚的說,娶了她就是娶了福窩窩!”
“真是不曉得程望遠走了什麼狗屎運,他身子那麼弱,也能從山上打來獵物!”
牛氏趴在床上,氣急敗壞的用手狠狠地捶打著床褥。
趙歡歡一臉嫌棄的幫她將屁股上了藥,隨之反手便將布簾子給蓋上,“都說人定勝天,如今林氏和程家一家子氣運當道,咱們拿什麼和他們鬥!若非林氏當初橫插一腳,我和望遠的婚事,怕是早就成了!”
她淚眼婆娑的坐在床上,越是細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更像是蒙了騙!
村裡誰不知道,這程望遠身子孱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可他那一身壯碩的腱子肉,那哪兒能是裝出來的。
再加上今日趙歡歡聽村裡人說起程望遠上山打獵,竹簍子裡裝了滿滿一簍子的野味。
說不饞,那是假的!
更況且那麼多野味兒,若要拿去城裡變賣,也能換不少銀子。
“娘知道你不甘心,可如今這局勢已定,那咱家還能怎麼著,林氏又給程望遠生了倆小子,你說你這……”
“我比林氏那個死肥婆到底差在哪兒了?我不比她樣貌出眾,不比她身材好?”
趙歡歡不甘心的用手狠狠地絞著帕子。
她咬牙切齒的坐在床上。
越是瞧著程家日子好過,她便越是眼熱。
先前楚縣令杖責之後,趙老漢更是落下腿疾,走路都一瘸一拐走不利落。
他拄著拐杖從外麵進來,“我也咽不下這口氣!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絕對不會允許程家那一家老小好過!”
“你爹說的,也對!”
牛氏狠了狠心,咬咬牙。
她朝著趙歡歡招手,示意著讓女兒到跟前來,“程望遠最近不是上山打獵麼?那倒是個不錯的時機,倘若我們這次可以抓到機會,彆說是讓他修了那個賤蹄子,還能把我們一家三口的新仇舊怨統統給報複回來!”
“娘!你說的那是真的嗎!”
趙歡歡感激涕零的抬眸朝她望去。
一片荒涼的趙家,比起遠在村東頭的程家可是雲泥之彆。
林今夏剛將飯菜端到了堂屋,一扭頭便瞧見程望遠從院外進來,肩上還背著沉甸甸的竹簍子,她不以為意,“趕緊洗洗手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