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不覺得很有趣麼,這轎子做得很古典精致,也有鬼神的那種神秘的氛圍風格?”
江晁:“你又要玩什麼裝神弄鬼的COS,我不陪你玩。”
望舒:“坐上去試試。”
江晁:“我不坐。”
望舒:“坐上去嘛。”
江晁:“我不坐。”
江晁態度鮮明地表示拒絕。
但是最後,還是坐上去了。
塗抹著白色的高牆角落的一個通道之中,早已經準備好的猿力終於出現了,一前一後抬起了轎輦。
兩個山魈在地底之下穿行,抬著江晁四處走走看看,不僅僅行走如風,還十分平穩。
就是這轎子時而抬得有些抬高,讓江晁感覺像是坐在半空中一樣。
望舒:“有沒有神仙出行的感覺,是不是感覺很神秘,自己很高高在上?”
江晁:“被兩個兩米多高的猿猴舉在半空中,當然高高在上。”
望舒:“神仙都是飄在半空中的。”
江晁:“神仙都會飛,我又不會飛。”
望舒:“你想要飛的話,我便能讓你飛起來。”
江晁:“我還是腳踏實地一點比較有安全感。”
不過這個時候,江晁又發現了一個刁鑽的問題。
江晁:“而且為什麼你出行的時候,坐著神車,拉著月亮,輪到我的時候,就坐著鬼轎,被兩個黑漆漆鬼氣森森的大猿猴給舉著,看上去生人勿近。”
望舒:“你又沒辦法鑽到屏幕裡來,你要是能夠鑽進來的話,彆說你拉著太陽,讓太陽拉著你都行。”
江晁坐在“鬼神轎輦”裡終於轉完了一圈,但是最後望舒還是不太滿意。
不滿意的並不是這轎子,而是座下的山魈太少了。
“現在隻有兩個成年山魈,用起來實在是捉襟見肘,計劃這一次明明是要抓一群的,結果就抓了一個。”
“這五鬼道,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江晁:“能抓一個也可以,至少不虧。”
月神車上。
月光溫潤,霓裳飄飄。
望舒依欄眼神哀婉,表情憂鬱。
不開心,覺得虧大了。
賺少了就是虧。
但是江晁關注的卻是另外一個點:“這五鬼道號稱五鬼,這才兩鬼,還有三鬼是什麼?”
望舒立刻說道:“肯定是沒有帶過來。”
江晁點了點頭:“這些五鬼道的鬼巫是從巴蜀一帶過來這邊的,所以這山魈肯定也是巴蜀那邊帶過來的。”
望舒若有所思:“所以隻要找到他們的老巢,就可以逮住一窩山魈了?”
這樣看起來,她的黑盔大將軍軍團又有望了。
江晁:“巴蜀和我們這裡隔著天高地遠,我們哪裡有空去他們那抓什麼山魈。”
——
另一邊。
金穀縣之中。
之前神巫出手,金穀縣上下清理,將那五鬼道的妖人抓了個乾乾淨淨。
隨後鶴道人留在了金穀縣,幾套“捉鬼困鬼”的手段下來,很快就將那疫鬼之禍壓服了下來,疫鬼附體之人不再增多。
開始“治鬼”後,病患一日日減少,平息也指日可待。
整個金穀縣逐漸平定,也漸漸開始恢複了生氣,不再人心惶惶。
“這一次,可是多虧了雲真道的幾位道長,若不是他們來治疫鬼,我金穀縣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
“雲真道的道主是陸陰陽,以前是咱們金穀縣的人,那可是自己人。”
“還是咱們自己人可靠啊,那什麼五鬼道的妖人,來了拿了多少銀錢絹帛,就是不治鬼。”
“什麼治鬼,這疫鬼分明就是那些妖人放出來的。”
“我叔伯都是因為疫鬼而死,下次若是再碰上那五鬼道的妖人,我定然不放過他們。”
“雲中君神祠也應當去去拜一拜,聽說雲真道供奉的神主便是雲中君。”
“聽說山下還有神泉,泡了可延年益壽,定然要去一番。”
什麼傳言,都比不上親眼所見來得震撼。
如今的護城河那一頭的大坑可還在,所有人想起那神雷,依舊心有餘悸。
但是。
雖然整個五鬼道的妖人都或死或被捉,大多數直接被打死了事。
但是其中有兩個人卻又一次格外神奇地活了下來,穿過重重險境,曆經各種困難。
二人終於逃出生天,來到了一座大城之中。
兩人換了衣服,也沒有戴鬼麵。
此刻。
正站在路旁等待著一支前往巴蜀的商隊出發。
二人背著包袱,蹲在路邊的石頭上憶往昔崢嶸歲月,感歎著自己到底是如何能夠在那樣可怕的地方,如此可怕的敵人的追命之下活下來的。
銅鈴鬼差:“我隻有一個問題,咱們是怎麼活著從金穀縣跑出來的?”
兩人這一次可算是曆經多次死局,先是在社廟遇神巫和鬼神,後是陰差陽錯躲了鬥法沒死在神雷之下,最後又在金穀縣上上下下的圍追堵截之下跑了出來。
至今回想,依舊心有餘悸。
哨子鬼差點了點頭,悵然道:“感覺有如神助。”
銅鈴鬼差也跟著點頭:“一定是鬼伯庇佑。”
哨子鬼差:“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銅鈴鬼差:“你我二人,都是有福之人啊!”
哨子鬼差:“那是那是。”
銅鈴鬼差:“彼此彼此。”
哨子鬼差:“哈哈哈哈哈哈。”
帶來的人都死了,兩人還挺高興。
很快,商隊來了。
哨子鬼差一下子從石頭上蹦躂了起來,快速地往下跑去,攔在了路中間。
“來了來了。”
“快點起來,回去了。”
“停一下停一下。”
“誒,跑什麼,帶一腳的事。”
“這裡這裡,咱們付過錢的,約好了就在這裡。”
沿著長江周邊的商道,一路朝著上遊的巴蜀之地而去。
隻是銅鈴鬼差沒有發現,在他的包袱裡麵,此刻已經用不上的銅鈴內裡好像附著著什麼。
突然,那細微的附著之物亮起,微弱的紅燈閃爍,
“滴滴滴滴!”
兩人恍然不知,跟在車隊後麵唱著曲,悠哉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