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此,紛紛說道。
“溫司馬果然虔誠,行如此五體投地大禮,看來是要向雲神證明自己向道之心啊!”
“看來溫司馬也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話。”
“這應當是向神祇表示自己的悔過之心。”
“懸崖勒馬,回頭是岸,還不晚,不晚。”
“可這是否也太久了?”
眾人等了很久,那跪地的溫司馬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不得已,這才湊上前去。
“溫司馬?”
“溫司馬?”
“該起來了。”
“為何還不起來。”
“溫司馬?”
“不好,溫司馬暈過去了。”
眾人這才發現,那溫司馬早已經昏死了過去。
——
江晁看著那又是氛圍燈,又是投影儀,又是3D環繞立體影像的壽宮。
乍一看,這完全不像是一座供奉神物或者雲神的殿堂。
更像是座電影院。
但是他有些懵,這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什麼時候弄出來的。
江晁:“你什麼時候做的?”
望舒:“有空的時候就裝了一下,反正投影儀和燈都是現成的,喇叭也是之前剩下的。”
望舒言下之意,就是說我可沒有浪費資源哦,都是用一些邊邊角角的料子搭起來的。
但是可以看得出,她很喜歡弄這些華而不實,也沒有太大用的東西。
但是她這樣一說,江晁卻是也抓不住望舒什麼錯處。
江晁:“我說的是那影像,你什麼時候鼓搗出來的?”
望舒:“你不是很喜歡玩遊戲麼,這也沒看出來。”
江晁:“看出什麼來。”
望舒:“資料片啊。”
江晁:“什麼資料片?”
望舒:“開新地圖,一般不都是要發個資料片,弄段CG短片的啊?”
江晁:“你真當我們在打遊戲啊!”
望舒:“那就當我們工地完工,來個剪彩儀式?”
江晁:“你這工地叫什麼,乾嘛一個剪彩儀式弄得這麼鬼氣森森?”
望舒:“(黃泉路)網絡數據中心基地。”
這名字,還真配得上這鬼氣森森。
這些時日,地下多層溶洞的工程已經初步整理出來了,至少所有的空間都已經被整理了出來,不再和之前一樣四處漏水,濕氣噠噠。
地麵鋪上了水泥,牆麵平整貼上了磚。
管道四處縱橫,電線鋪滿了每一個角落,源源不斷地動力隨著這些線纜也將整個地下空間串聯了起來,等待著大顯身手。
而等接下來將各個通道的大門落上,弄好偽裝,安裝好防護係統、監控係統等等。
一期地下工程就基本宣告完工了。
不過工地完工,並不代表著一切結束了。
這座地下基地要用來做什麼,將來要乾些什麼,還是需要慢慢規劃的。
不過目前的打算,就是將這裡當作一個儲存信息的中樞樞紐,以其為核心,以地神係統基站為紐帶,一步步將網絡擴散到世界各個角落。
不論是江晁還是望舒,不論是現代人還是人工智能。
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點。
沒有網,就會死。
沒有網,就沒有安全感,將網絡和信號鋪設到什麼地方,便感覺世界握在掌心。
不過此時此刻,兩人隻專注在鬥嘴上。
江晁抓住了望舒的馬腳,給予了痛擊。
“所以你整天躲在熒幕後麵,說自己努力工作,實際上就是在弄這個?”
“每天一本正經地看起來很認真,實際上是在摸魚。”
人工智能也摸魚,真是世風日下,工心不古。
還有,再想起那出場的時候嚇了江晁腦袋往後一仰的鬼伯,他冷著臉很不滿,聲音也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弄個虎頭牛身的怪物嚇唬誰呢?”
“尤其是弄那麼突然的音效,隻有爛俗的恐怖片才玩突然放大聲音嚇人這一套。”
“還弄三隻眼,馬王爺才三隻眼。”
望舒不滿江晁攻擊她的傑作,她對於自己設計的鬼伯形象非常滿意,而且突然拉大聲音嚇人雖然很俗,但是很有用不是麼。
看那個誰誰誰,不是都嚇暈過去了麼?
這就是效果的證明。
“那是鬼伯,鬼伯就是三隻眼。”
“你懂不懂?”
“而且它的全名叫做鬼伯防火牆,知道不?”
“防止有病毒入侵的,我做得很有意境的,用意很深遠的,結合了神話和科技,很高深的。”
江晁:“整天正事不做,就弄些亂七八糟的。”
在江晁看來,望舒就是那種經常為了一碟醋包一頓餃子的那種存在。
望舒的反駁也很犀利:“沒有品味,還有,你不整天也沒做什麼正事嗎?”
江晁懶得和熒幕裡的紙片人計較:“我去鋪網去了,伱在家看家。”
望舒一副很沒意思的表情依靠著欄杆:“說贏了就想跑,說不過就岔開話題。”
——
衣櫃的門打開,裡麵出現了幾套衣服。
江晁看了看,最後還是穿上了行動比較方便的黑色圓領戎服。
雖然說並不用他親自去將基站安裝到神廟之中去,但是途中說不定也會有一些什麼其他的事情。
至少。
穿著這身戎服,逃起命來也要快上一些。
淩厲且帶著一些殺伐之氣的戎服穿上後,江晁看向了另一邊,架子上放著一張麵具。
江晁拿起了神巫的麵具戴在了臉上,又在鏡子裡麵照了照,隨後又將麵具正了正,感覺差不多了才停手。
這個時候,鏡子裡暈染開一陣漣漪。
明月浮現。
緊隨其後的,是一穿著霓裳仙衣的女子。
這鏡子不僅僅是一麵鏡子,同時也是一塊熒幕。
鬥嘴沒有結束,從大熒幕的戰場,延續到了小熒幕之上。
鏡子裡。
女子抬頭望月,孤寂的背影對著江晁,然後突然回過頭來。
說出了一句。
“不用看了。”
“論美貌,你是贏不了我的。”
這種搞笑的話語從望舒這張臉龐,還有那與天上仙娥比肩的空靈縹緲氣質的襯托下,竟然沒有絲毫滑稽感和油膩感。
她用一種波瀾不驚的淡淡口吻將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反而讓人覺得很自然。
會讓人油然而生一種歎服感。
啊,我果然輸了。
然而,江晁不是這種人。
江晁:“你能不能不要玩這種破梗,很油膩。”
望舒:“你又聽出來了?”
江晁:“我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望舒:“那麼就奇怪了,為什麼這些破梗你都知道呢?”
江晁:“我有權保持沉默。”
望舒眉眼笑了,似乎有些小得意,在她看來江晁說出這番話來代表著他說,算你贏了。
江晁看了看時間,意思是我該出發了。
望舒不再和江晁鬥嘴了,靠近了過來,貼著熒幕揮了揮手。
“去吧去吧!”
“玩得開心。”
江晁板著那張不一本正經,也被強製一本正經地臉說道。
“我是出去辦正事的。”
望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然後如同倩女幽魂一般消失在了鏡子後麵。
江晁關上了衣櫃的門,朝著外麵走去。
不過這一次他走向的是江邊的那扇門。
在那邊。
兩隻山魈已經就位,正在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