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乾什麼?”
惡鬼麵、鬼神盔還有天神相,這便是目前所有的三種麵具,也分彆代表著三種不同的權限。
江晁:“你很快就知道了。”
說完,江晁對著望舒說道。
“給我的那一幅天神相設置成副麵,就像是銀行卡的副卡,將權限閹割一下,而且使用權限都要通過我這邊。”
隨後,拿起了另一副天神相戴在了臉上。
這樣一說,望舒就突然明白了江晁要乾什麼了。
望舒:“你當是打遊戲呢?”
江晁:“彆用我的詞。”
望舒:“俄羅斯方塊不好玩了?”
江晁:“畢業了。”
望舒:“明明是打不上去了。”
這兩個人。
一個,能夠看透對方的底層代碼。
一個,能夠看穿對方的底層內褲。
——
神巫剛剛回去,在竹樓上對著天神相看了半天。
這神麵果然和她之前的神麵是兩種東西,材質堅硬卻又無比輕巧,如同金屬一般的硬度卻又有著玉一般的觸感和陶瓷一般的滑潤。
而內裡的結構更是她看不透了,這絕對是一件神物,蘊含著她所想象的莫大法力。
畢竟,雲中君可是親口說了。
“它能讓你看到人間之外。”
“也能讓你神遊九重天上,亦或者魂入九地之下。”
不過更重要的是後麵那一句,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戴上這副麵具的時候,就真的如同所有人所想的那樣,成為了雲中君在人間的一部分。
過了沒一會,又有人來到了竹樓外的棧橋上候著,祭巫派了巫女來說有人要拜見她。
神巫有些疲憊,對著巫女說道。
“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就不必見了。”
或許是雲中君顯靈和她神巫最近的名頭越來越大了,最近也便有著越來越多的人來拜見她,不少都是遠道而來,即是所謂聲名遠播的大人物或者貴人。
若是之前,神巫定然有著不一樣的態度。
但是和雲中君接觸得久了,她眼界或許也放開了一些,這些人來拜見她許多都是各懷心思,見與不見也都沒有太大意義。
巫女:“來的是那位鹿城郡王之子。”
神巫:“我記得,好像叫溫佛奴?”
巫女:“不,不是溫佛奴。”
神巫:“來的是鹿城郡王的另一個兒子?”
巫女:“不是,他改名了。”
知道是鹿城郡王之子來了,神巫也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畢竟這也與她無關,她的職責隻是扮演好一個人間雲中君的角色。
但是一想到這裡神巫又覺得,這或許又是一個好機會,鹿城郡王是朝廷郡王和皇室宗親,若是能夠得其相助,或許能夠讓雲中君的神祠和廟殿遍布四海之內。
讓人人得知雲中君的威靈,不也正是她這位神巫的職責嗎?
如此一來,她又覺得應該見一見。
雲中神祠內。
大門外麵,各式各樣的絹帛、香燭、瓷器、用具、甚至是金銀裝滿了一個又一個箱子,堆積成一座小山。
這些,全部都是來者送來的供品。
不過神祠裡的神巫卻連出來看都沒有看上一樣,見過了雲中君所用的東西,對於這等器物也便覺得不過尋常。
堆積得再多,也沒有甚用處。
而溫大郎,不對,應該是溫神佑一進入神壇之下,立刻啪的一下拜倒在地,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頭。
這和上一次來天翻地覆的變化,已然讓眾人驚愕。
而接下來,他說出自己的名字更是讓眾人的表情變得變幻莫測了起來。
“神佑拜見神巫。”
哪怕是神巫,聽到這名字也半天沒有說話。
前幾日還佛奴,這幾日便神佑了?
不過溫神佑倒是興奮的很,雖然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雲中神祠了,但是這一次來到這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他在山腳下的時候仔細地看了看下麵的石碑,又眺望著群山的層巒疊嶂和山上落下的湯泉,隻覺得這地方實在是神異無比,乃天造地設的仙府。
那空氣中飄著的,都是仙氣。
這一次來,溫神佑是想要邀請神巫前往鹿城郡的。
畢竟神巫再怎麼神通廣大,這一片地界雲中君顯靈的傳說再怎麼威靈,也不過才散發了數月,在此之前除了一些讀書人知道雲中君的名字,大多百姓對於這位隻存在於故紙堆裡的神靈根本一無所知。
而西河縣也不過是一座偏僻的縣城,縣令便是這裡最大最尊貴的人物,而所謂百裡侯的縣令到了上麵便再也上不得台麵了。
而且雖然他確信自己遇見了真神,也說服了自家阿爺鹿城郡王,甚至還堅定地改了名字。
不論是為了徹底安自家阿爺的心,還是為了宣揚雲中君的威靈或者一些其他的目的,溫神佑都想要讓神巫去鹿城郡走一趟。
不過,總得有個理由。
而且是非常合適,非常體麵的理由。
“穀雨時節,鹿城郡牡丹湖畔百花盛開。”
“彼時胤州各縣百姓、達官顯宦和文人墨客都會來此,如此盛事當然得邀請神巫來一趟。”
“到時鹿城郡王也會宣布在牡丹湖畔修建一座雲樓,樓下設一神祠寶殿,專為供奉雲中君,供養雲中君。”
溫神佑帶來的人不少,說到此處浩浩蕩蕩地一同行禮。
“還請神巫下山,到鹿城弘揚雲中君威靈。”
“也讓我胤州上下,都知道神靈大道,雲真妙法。”
溫神佑連名字都改了,這一次來的時候送來的東西雖然入不了神巫的眼,但是也代表著其虔誠的態度。
神巫知道雲中君不會在意,但是她卻有些在意了。
若是真的如同溫神佑所說的一般,她再施展一些手段,雲中君的威靈便在整個胤州如同天上大日烈陽一般普照四方。
這豈不就是她在眾人麵前顯示雲中君的機會,讓所有人都知道雲中君的威嚴、仁慈、法力無邊。
神巫:“牡丹花開,美麼?”
沉默和眾人朝拜之間,神巫突然開口了,而其說話的口吻甚至是態度,都變得有些像是那位雲中君了。
溫神佑愣了一下,這話題錯開得仿佛有些遠。
神巫沒有問他的父親鹿城郡王,也沒有問那雲樓寶殿,反而隻是問了一句湖畔的牡丹花開得漂不漂亮。
溫神佑倉促之間隻說了一句:“甚美,甚美,花綻似雲霞。”
隨後還添加了一句:“古人雲,絕代隻西子,萬芳唯牡丹,神佑絕無虛言,神巫去一看便知。”
神巫說:“若真是那般美,雲神或有意,我便隨之而行!”
神巫見過雲中君喜桃花,或也會喜歡這牡丹。
不過最後去不去,也得先問過雲中君。
溫神佑喜不自勝,有這樣一個答複已經夠了。
他連忙說道。
“鹿城上下翹首以盼,靜候神巫臨塵下界。”
這話說得,似乎將神巫真的當成了神壇之上的神靈了。
不過溫神佑經過了那一夜的旅途,在他看來神巫從某種意義上就是雲中君的化身,他也分不清其間的區彆,也就當成二者沒有太大區彆了。
溫神佑離開的時候還在山下遊蕩,有些依依不舍。
恨不得賦詩一首,但是卻沒甚文采。
“若不是生在王家,我定然來這裡參道問玄。”
“哪怕是做一個小道童,也不枉此生啊!”
口上這麼說,心裡做夢想的卻是。
“日後若是能舉霞飛升,長生不老容顏永駐,豈不美哉。”
“地上的王侯,哪裡能和天上的神仙相比。”
這般想著,心中越是覺得要抱緊了神巫這條大腿。
“還有,雲真道那邊也得去一趟。”
而雲中神祠內的群巫們卻看著溫神佑帶來的那些東西,驚歎於王侯家的豪奢,也渴盼著穀雨時節能夠和神巫一起去那鹿城,見一見那牡丹花開的盛事。
而神巫卻起身,匆匆回到了竹樓裡。
之前神巫也離開過雲中神祠,不過這一次或許會離開很久,一想到要離開這神峰,神巫也便有些緊張。
但是想要這是去代表著雲中君宣揚其威靈,也讓眾人知曉雲中君之名,她又覺得必須去一趟。
但是她又擔憂,自己若是在那麼多人麵前出了差錯,那該如何是好。
神巫坐下來,看著那神麵。
“若是戴上這神麵,雲中君便會附在我的身上吧!”
想到這裡。
神巫終於拿起了名為天神相的麵具,戴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