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舊淺笑似是在說無關痛癢之言,這樣的態度卻讓高公公猛然盯向她。
高公公勃然大怒“好哇!好個伶牙俐齒的賤婢,你當真以為是舒妃娘娘的人咱家就不敢動你?咱家在禦前行走這麼些年,當真是從未見過你這般找死的玩意兒!若非是那張臉還有些價值,咱家”
小太監隱晦提醒“薑姑娘可能對您不了解。”
提到這茬兒,高公公這才勉強壓了怒氣,對上薑藏月的眼,鼻間冷哼“薑姑娘初入宮闈,想來是不知道宮裡的規矩,咱家隨便給你安點什麼罪名,你便要去獄裡走上一遭,當真是無懼?”
薑藏月未言。
“想來你是不知獄裡折騰人的法子了,便是最為尋常的掌嘴,用戒尺打人嘴臉,直至口角紅腫出血為止,多則幾十上百次,你也不看看你身嬌體弱能不能承受得起,但你若是跟了咱家,宮裡可就沒人敢動你!”
他說著,詞句越發有些難以入耳“宮女太監結了秦晉之好也並非鮮少之事,薑姑娘這薑姓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好姓氏,倘若有人以此發難,你又當如何。”
高公公滿麵笑意,衝她伸手“想清楚了?跟了咱家那就是享之不儘的榮華,咱家自然也會對你好的,給你調一個更好的差事再簡單不過”他目光再度打量她的身子,笑意更甚“能入咱家的眼,是你的福氣。”
他將這事兒說得清楚明白,見薑藏月遲遲不應答,又少了兩分耐心,小太監連忙說了一些好話,他又掐著嗓子細聲細氣“怎麼?薑姑娘還沒考慮好?”
薑藏月隻道“奴婢還有差事。”
姓高的還想說些什麼,安樂殿放風的小太監過來了,小太監圓圓的臉上滿是驚慌,除卻眼睛生得黑亮,那雙睫毛倒是很長,同樣穿著太監的深藍袍子,袖口有著幾道簡單的雲紋,在跑向高公公的時候,累的直喘氣兒“聖上有召”
皇帝
薑姓不吉麼
高公公瞪了小太監一眼“混賬,趕緊走,耽誤了咱家麵見聖上,咱家摘了你的狗頭!”
眼瞧著一行人急匆匆的離開,薑藏月目光重新移回寢殿,起身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既然來了就出來。”
寢殿外,滿初這才走了進來,跟她一起看向床榻上無知無覺之人,隨即伸手診脈,冷靜看向薑藏月“師父,他不僅有傷還中了篾片蠱,此蠱凶殘,將十公分左右的竹篾放置路間,有人走過,蔑躍其腿,使人疼痛異常,過些時日,蔑躍其膝,使人腳小如鶴膝,此人活不過四五年。”
薑藏月抬手掀開紀宴霄褲腳,果不其然,腿腳已經有些萎縮的症狀,還有一些紅色血點分布不均。
“但他中蠱不久,可要救?”滿初隻聽她的語氣思慮道“解蠱繁瑣,若是不值”
藏月神情冷淡“這宮裡合該越熱鬨越好。”
床榻之人眼睫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