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成山楂糕還是很常見的,宮裡頭很暢銷的“金糕”其實就是山楂糕。
不過嚴綺雲不是很愛吃,因為宮裡這會兒的做法一般會往山楂糕裡麵放很多糖來掩蓋山楂的酸味,這樣的話吃到嘴裡就特彆的甜膩,同時山楂的本味也削弱不少。
對嚴綺雲這種相對不那麼嗜好甜的人來說,確實會更難接受一點。
這回她打算自己折騰一個少些糖的版本,酸就酸點,而且這個做法也不一定會有那麼酸呢。
用細目小磨把削皮去籽的果肉磨成果漿,然後加適量水小火煮到起膠質,再找個烤盤薄薄的鋪平烤盤的底,當然,底下要抹油,然後用麵包窯來進行烘乾。
還彆說,自打修了這個麵包窯,嚴綺雲能進行複刻的吃食種類越來越多了,不僅僅豐富了她自己的餐桌,有嚴綺雲這個麵包窯開頭,禦膳房那邊也不甘示弱,如今整個宮裡的吃食品類也是多了許多。
目前麵包窯的影響還在從皇宮陸陸續續往外發散,彆的不說,就嚴綺雲和萬琉哈家一起開的食鋪就有麵包窯和麵包賣,因為足夠稀罕的同時味道也確實不錯,每個月少說能給嚴綺雲帶來三四千兩實打實的營收,這還是四六分過後的那一部分。
若非係統不認銀票,隻認真金白銀的話,嚴綺雲現在都不用糾結拿刺繡作業換金子的事兒呢。
也是,銀票這種東西其實也是“代幣”的一種,主要依托的是票號的公信力,這種還要一般依托國家機構才行,但是一旦這種公信力沒了,那就是廢紙,對係統來說自然是無用的東西。
遠的不說,就說前朝的大明寶鈔,那可真的就是廢紙。
就連官員後來發薪水都不發這東西了,因為花不出去,這麼下去官員都要餓死。
因為明朝曆史這會兒還是比較清晰的,至少比上輩子嚴綺雲看到的那些被清朝篩選過的曆史清晰一些,嚴綺雲前些日子還看到一本雜書上說到這個。
說是寶鈔還沒貶那麼狠的時候,發錢就發寶鈔,關稅海稅之類的卻不要了,隻要真金白銀。
嚴綺雲走神的時候,麵包窯裡小火正在烘烤果漿,如今的廚子們已經能夠很好的把握這個麵包窯的溫度,可以說比嚴綺雲上輩子用烤箱直接設置溫度的時候還要熟悉。
所以成品出來的時候嚴綺雲還是挺驚訝的。
不是說太不好,而是說太好了,
色澤都還是偏果肉色的,都稍微有點偏紅,蘋果的應該是因為氧化,所以隻是一點點,但是山楂的就是很像上輩子嚴綺雲吃過的山楂果卷。
實際上,隻要分割成長條後再卷起來,用剪裁好的油紙一包,那就是嚴綺雲吃過的那種果卷。
她嘗了一卷。
說實話,沒有加太多糖做出來的果卷再加上烤的也比較乾的緣故,實在是有些酸,一入口嚴綺雲就開始瘋狂的分泌口水,半天半天也才隻吃了一半。
“等一下,你們把這個果卷的大小再減半包裝。”嚴綺雲趕緊阻止他們進行包裝。
開玩笑,就這個酸度,雖然嚴綺雲挺喜歡的,但是吃這麼一整卷絕對倒牙。
還是包小點,一次少少的吃一些,還是挺開胃的。
而胤祈那邊嚴綺雲也從自己吃的果卷另外一頭撕了一點點給他。
就當是嘗嘗味道吧,雖然沒有過分添加,可是這也太酸了,真的不適合孩子多吃。
胤祈拿在手上好奇的看了一眼,才放到嘴裡去吃。
因為烤的比較乾,一開始還沒吃出什麼味道,直到他用牙齒去咬,剛長出的小米牙還一下咬不斷,磨了兩下後味道也出來了。
小家夥一張白嫩還帶有嬰兒肥的包子臉一下就真的像包子一樣打了褶子。
“額娘,好酸。”
“酸的話,那就不吃了,不過因為胤祈不喜歡,下次可不能找額娘拿這個零食吃哦。”嚴綺雲蹲下來說道,手裡還拿著自己沒有解決的半卷山楂卷。
她不是在威脅孩子,這是實話。
如果孩子實在是不喜歡這個味道,當然是不能讓孩子強行去吃,那吃傷了怎麼辦,畢竟味道確實比較刺激。
但是既然不喜歡,那下次肯定也不會再給他吃,因為肯定還是要浪費的。
因為嚴綺雲的教育方式,導致胤祈雖然年紀不大,腦子還是會拿出來用的,他仔細考慮了一下額娘的話,判斷了一下這東西真的有難吃到以後都不想再吃了嗎?
好像也沒有。
所以他也沒把這一小截果卷拿出來扔掉,不過因為嘴裡含著東西不能說話,他隻是衝著嚴綺雲搖了搖頭。
嚴綺雲自然是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見狀也是笑了笑,道:“沒事兒,額娘陪胤祈一起吃,下次就不吃這麼多。”
然後就是兩張包子臉,雖說不至於像是一個模子裡麵印出來一樣,卻也相似度極高。
畢竟胤祈現在年紀小,也看不出太明顯的性彆來,若是給他找一身女子衣裳來穿著,看著估摸著也就是小女孩兒的模樣。
嚴綺雲日子輕鬆快樂,並沒有被過年繁忙的氛圍打擾到,也更沒有受到其他任何人的影響。
不過沒幾日貴妃還是遞了相對正式的帖子上門找她幫忙。
看得出來,她的態度還是有些尷尬的,不過這個時候嚴綺雲反倒是不會再拿架子了,畢竟人家都做好的心理建設,她也沒打算結仇,畢竟怎麼看都是貴妃的身
份和家世更高,真得罪了她雖說嚴綺雲不怕,可麻煩還是不小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事情在正式開始過年前本身就是要完美解決的,對嚴綺雲來說沒有壞處。
不得不說,嚴綺雲這種態度還是讓貴妃鬆了口氣,心裡頭也沒有那麼難堪了。
嚴綺雲幫忙處理的時候態度還是堪稱平和的,也沒有任何數落亦或者說內涵之類的話,反正就是正正經經的說公事。
主要是這樣效率也高一點,貴妃這爛攤子就算對她來講規模也不算小,得花不少的時間和心思,歸根結底就是最初交接的那一步太不仔細,導致後續的無用功也增加了許多。
承乾宮的宮人這段時間照應兩位主子的病情本來就比較忙碌,還得抽時間來對接這些事情,也是越來越敷衍,可偏偏就算是貴妃,再生氣也不好在這當口去罰承乾宮的宮人。
皇貴妃隻是病了,她又不是死了!
彆說是貴妃了,就是康熙這會兒都不好遷怒她們,畢竟這一大一小都病的厲害,他其實心裡也希望說能早些好,畢竟還是有情分在的,不至於這時候給病人添堵。
但是康熙又實在是心情不太好。
於是,就一下有人撞在了火山口。
太子被罰了,雖然不是很重吧,但是打掃奉先殿這種事情本身應該是宮人做的,偏偏康熙就讓他去“儘孝心”,負責年前的奉先殿灑掃工作。
雖然細說估計也是太子的宮人去打掃,但是到底是罰了,雖然嚴綺雲怎麼看還是偏心眼到天上就是。
太子被罰的理由站在他自己的角度還是覺得很“無辜”的,他被罰還是因為最近愈演愈烈的九皇子衝撞生母的謠言,可他這回真的能說一句“無辜”啊,因為這回真的不是他傳的。
不過康熙不管,反正一開始是你做的。
沒辦法,太子隻好趕在年前,帶著毓慶宮的人把奉先殿上上下下打掃了一番,正好毓慶宮就在奉先殿隔壁,也算是方便。
便是他自己也沒敢在這種時候太敷衍,拿了個撣子意思意思全程跟著揮揮撣撣的,雖然也沒碰水也沒弄臟分毫,至少麵子工程做的很到位。
對此康熙還是很滿意的,於是很快就消氣了,兩人又是其樂融融親父子。
嚴綺雲看了都在心裡直呼你們父子真有病。
在嚴綺雲如火如荼的帶著後宮諸位嬪妃準備年節事宜的時候,選秀的事情也徹底的定下了日子,這段時日滿蒙八旗加上極少數開恩能夠應選的漢軍旗都把名單呈了上來。
這十二年以來的第一次大選時間正式被定為了康熙二十二年的四月初三。
四月份年節過得差不多,便是再偏遠地方的旗人三個月內也能趕到京城參選,蒙古也不例外,留足了應選的時間。
而四月份天氣也相對暖和,很多工作在室外進行溫度也剛剛好。
不得不說,這個時間應該是康熙細細考量過的。
雖然結果是...嚴綺雲的工作又增加了許多,因為大選有很大一部分流程要在宮裡進行,自然要提前準備起來。
貴妃的不靠譜...導致這活兒自然是落在了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