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說什麼在盛名裡死亡?”王翡丹氣的直擰徒弟耳朵,“你這是盛名嗎,什麼名你心裡還不清楚?等到之後事情被發現了,還不得在你骨灰盒上吐唾沫,以後彆人一見我,不得戳著我的脊梁骨,問我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徒弟!”
“對不起,對不起師父!”蕭子宣淚流滿麵,“我錯了,師父,對不起!”
“我知道,他們可能用我的安危威脅你。”王翡丹語氣緩了緩,“但現在,我想要你站出來,把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你能不能做到?”
“我能,我能師父。”蕭子宣呼吸更加艱難,激動到眼前的景物都開始模糊。
“行。”王翡丹朝病房門口看去,年樂已然聽到結果,推著一輛輪椅和一
頂假發走過來。
“今天有一個和你身型相似的病人離院,他的家人已經被告知醫院儀器故障,要等到明天。”
年樂將假發遞給蕭子宣,“但醫院這裡,你仍舊是今天出院,你的‘兒L子’已經在給你辦理手續,到時候我們會將你直接推出醫院大門。”
蕭子宣接過假發,臉上顯出不自然的緋紅色,乾瘦的胸膛不斷起伏,像是風箱般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
“就像做夢一樣。”蕭子宣眼神迷蒙,“我一睜眼,就看到一位體型很像師父的醫生,師父你真的來了……”
“什麼體型像我的人,我剛來啊。”王翡丹手忙腳亂,幫沒什麼力氣的蕭子宣戴假發,一轉頭卻發現年樂直直站在原地,幾乎是瞬間,年樂上前將蕭子宣手上的針頭拔了出來。
同一時刻,蕭子宣身體搖搖欲墜,像是一根燃燒到儘頭的火柴,鼻子下緩緩流出兩道蜿蜒的鼻血。
“子宣,子宣你怎麼了!”王翡丹愣在原地,試著幫蕭子宣擦鼻血,卻越擦越多。
“這是怎麼了!”王翡丹兩隻手沾著血,手指都在顫抖。
“沒有煙味。”年樂站在原地。
“什麼?”王翡丹一臉呆滯,“什麼煙味?”
所有細節在這一瞬間快速連接,年樂抬頭,視線直直對上病床前的牆壁。
一個小小的黑點隱藏在牆壁插座中,坐在監控後的人一頓,竟不知道這人是如何發現。
年樂眉頭緊蹙,一條條線索瞬間在腦海中迅速排列。
之前一直在意的,護工出病房後看到護士後退,不是因為虐待病人或是其他,僅僅是因為護工在這間病房裡吸了煙。
就這麼簡單
他吸了煙。
蕭子宣的狀態,在外人麵前展現的一直是昏迷不醒,護工在這幫病人護理後,放鬆吸支煙,沒有人會知道。
直到那天護工吸完煙從蕭子宣病床裡出來,突然遇到護士,護工因為身上的煙味心虛後退,護士聞到了,但卻並不是很在意的對護工一笑。
這也是為什麼年樂從視頻中看不出任何端倪。
因為讓兩人做出這樣舉動的,是根本看不見的氣味。
習慣是很難改變的,但今天護工沒有在這吸煙,房間裡隻剩下濃鬱的消毒水氣味。
他為什麼沒有吸煙。
因為這裡的護工幫病患護理清潔時,會用到插電的儀器,另一邊的插座連接儀器,他自然不敢亂動,隻會用病床對麵的牆壁插座,當插頭怎麼按也進不去時,護工已經意識到,有人在這安裝了監控。
有病患的家屬,害怕醫院對患者不好,也會用類似的手段,護工沒有聲張,隻是在攝像頭前做好自己該做的,並且沒有吸煙就離開。
所以病房裡,沒有煙味。
護工每天都會來做護理,隻有今天突然發現多了攝像頭。
為什麼突然有了攝像頭?
聯係兩人口中的線索,年樂眼睛微動,瞬間想到有人想利用蕭子宣的死搞最後一波熱度,所以安排一位身形與王翡丹相似的人,達成“投毒”這一環,並且還需要拍攝下來。
蕭子宣會離奇死亡,這段隱秘的錄像會交到警-察手中,在王翡丹接受調查,還沒有得出結論的同時,各種新聞就會相繼爆出。
師父害死徒弟的事,在哪都極其博人眼球,更彆提這還是原本就頗有名聲的兩人。
即便之後王翡丹被證明清白,各種流言蜚語還是會不斷,蕭子宣的熱度到達頂峰,他的畫更是會有價無市,不僅僅是作為洗錢手段的媒介,而是真正的被炒出價值。
這是條一石三鳥的計謀。
知情人蕭子宣死亡,會少一個憂患。
蕭子宣的死亡,帶動作品價值,當他的畫真正值那些錢時,之前的拍賣,就很難被認做洗錢。
王翡丹被陷害,他的名聲一落千丈,這背後不知道有誰得半夜笑醒。
現在,這條一石三鳥的計劃,卻正好撞到這次行動。
王翡丹傻傻的還在給蕭子宣戴假發,年樂將假發一把扔過去,將已經昏迷不醒的蕭子宣抱上輪椅。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