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現場宛如一幅奢靡的畫卷,偌大的水晶燈將光芒傾泄而下,金碧輝煌的裝飾,身著禮服和正裝的賓客,三兩聚集在一起談笑風聲,目光卻不約而同的瞟向同一個位置。
服務人員端著酒水和食物,忙碌的穿梭在人群裡,也不時看一眼坐在旁邊穿運動服的男生,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
白嫆一直保持著笑臉,在賓客間儘量表現的遊刃有餘,現場有不少人認出坐在一邊的男生是霍家的小兒L子,更是出了名的天才賽車手,鮮少出現在國內的公共場合,是根本請不動的人物。
幾位賓客壓著詫異,低聲詢問白嫆情況,白嫆強壓著得意,泄露出一點點基金會要請霍蔚然做形象代言的消息,驚的眾人不由得再重看這基金會兩分。
能請到霍家的小兒L子,霍家的實力,加上霍蔚然國內外的影響力,這其中的份量可想而知。
“他是不是不太喜歡今天宴會的風格啊?”也有人忍不住開口,畢竟那一身運動裝,在眾人中也太過惹眼。
沒有遵守宴會規定,明顯是輕視的姿態。
“怎麼會。”白嫆立即揚起笑容,“霍先生他是運動後剛過來,沒來得及換正裝,為了不耽誤時間,隻能儘快趕來,衣服還在路上。”
剛剛白嫆跟著還想多說兩句,但霍蔚然明顯不給她機會,隨意找了位置坐下,戴起耳機在手機上看拉力賽直播,似乎隻是來宴會現場看一眼,感覺無趣就會離開的狀態。
白嫆自然也不敢再催促他換正裝,再看霍蔚然穿著運動服,也看不出具體的身材比例,不好選正裝尺寸。
事情有些難辦,但好在給兩人牽線的程斯度對霍蔚然熟悉一點,白嫆隻能打電話給他,程斯度本來已經在來的路上,聽到這事轉頭又回了家,愣是拿他哥沒穿過的正裝再儘快趕過來。
但怎麼讓霍蔚然換上,還是件難事。
晚宴馬上就要開場,白嫆不斷看向手機,急的額頭上都多了一層汗,正在此時程斯度打來電話,說已經到了門口。
白嫆幾乎是立即趕過去,一眼就看到程斯度提著正裝快步前來,隻是過安檢時,不知為什麼安檢門又響起警報。
“怎麼回事?”程斯度一臉懵,摸便全身,再摸套著防塵袋的正裝口袋,分明都沒有觸發警報東西。
白嫆幾乎立即想到,剛剛無憂過安檢時,這門也是奇怪作響。
“是不是靈敏度調太高了?”程斯度低頭還在摸身上,白嫆已然告知安保,招呼程斯度拿著正裝趕快進入會場。
白嫆在旁邊盯著,隻見程斯度拿著正裝小心靠近霍蔚然身邊,低頭說了幾句像是在懇求,霍蔚然眼皮抬都沒抬一下,更是沒有分毫換衣服的意思。
不少人都注意著那邊的動靜,白嫆心中焦急,刻意避開其他人的視線。
“怎麼了?”孟賢德帶著孟無憂剛和朋友聊了兩句,一回頭就看到白嫆的著急模樣。
白嫆看了眼霍蔚然的方向,
再看孟賢德。
男生是少見的混血容貌,即便坐在那,也能看出極大的身型優勢,一身運動服份外紮眼,身上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氣度,更是讓現場的熱度都降了兩分。
孟賢德發現問題,思索片刻後,帶著孟無憂走向一身運動服的男生。
白嫆立即跟了上去,在靠近霍蔚然後,揚起臉上的笑容。
“霍先生。”白嫆抬手比向身邊的孟賢德,“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丈夫孟賢德,也是華國圍棋這一屆的天元得主。”
霍蔚然目光從直播中抬眼,看向帶著幾分儒雅氣度的孟賢德,也許是出自對同為體育競技類運動員的尊重,霍蔚然摘下耳機起身,漠然與來人握手。
說是握手,也隻是輕輕一碰,霍蔚然收手很快,幾乎是讓孟賢德握了個空。
“還真是英雄出少年。”
霍蔚然站起來更高,孟賢德不得不抬頭,和麵前年紀輕輕的男生笑著說話。
霍蔚然麵色冷淡,說漢語的口音倒是異常純正。
“過譽。”
“這是我小兒L子孟無憂,應該和你差不多年紀。”孟賢德笑著把孟無憂往前一推,“他隨我下圍棋,你們年輕人之間,話題應該更多些。”
孟無憂心臟一緊,仰頭幾乎是心驚膽戰的伸出手,“你,你好,我是,我叫孟無憂。”
灰眸冷淡,幾乎是看都不看一身白色西裝的同齡人一眼,更是沒有半分和他握手的意思。
孟無憂尷尬的收手,也深知像對方這種知名度和背景,自然看不上自己這種層次的同齡人。
“我們家一共三個孩子,孟城呢?”白嫆頭上又開始出汗,孟城應該是最會說話的一個,偏偏最需要他的時候,看不到孟城的影子。
“他醉了。”孟賢德在白嫆身邊低聲開口。
“怎麼在這時候醉?”白嫆臉上的笑都僵住,“醉了也行,他人呢?”
“他剛剛在這裡耍酒瘋。”孟賢德眉頭微皺,“我讓無憂送他到車上。”
白嫆頭皮發麻,幾乎不敢再直視麵前的霍蔚然一眼,更不知道這談話該怎麼收尾。
孟賢德抬頭看向眼前男生,隻見他也沒有對上一輩所謂的尊重,已經重新戴上耳機,準備坐下繼續看直播。
孟無憂更是難受到後退,眼前人雖說和自己一樣的年齡,但氣場強的讓人心生畏懼,他似乎也不掩飾對彆人的厭意,幾乎能明顯感受到他想像清除垃圾一樣,清除自己的感覺。
孟無憂扭頭,想迫切的找到什麼逃離,一襲淺灰色映入眼簾,孟無憂定睛一看,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開口。
“孟秋!”
一聲招呼瞬間吸引周圍人的目光,年樂看到白嫆孟賢德似乎正圍著什麼人,兩人聽到孟無憂的聲音回頭,側身露出裡麵人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