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式車裡,周鬱正拿著一個絲絨盒子和程斯度打太極,車門打開,一個人影坐了進來,兩眼有些無神的正視前方。
“喲,來了。”周鬱順勢把絲絨盒子塞進程斯度手裡,跟麵前人打招呼,“還挺準時的。”
“霍神。”程斯度也從車廂後麵往前挪挪,一臉糾結的將絲絨盒子打開,小心把裡麵的一對袖扣展示給霍蔚然。
“周鬱說這是新設備,安排我拿這東西進去,讓你戴上,說是盒子上有可以屏蔽安檢門的材質,你看看這款式,能瞧得上嗎?”
霍蔚然目光在袖扣上掠過,再看前方來來往往的行人,神情落寞。
“我就說他看不上!”程斯度來了勁,扭頭就找周鬱,周鬱抬起一隻手,示意程斯度安靜,自己往霍蔚然的位置湊湊。
“怎麼了這是?”周鬱打量著霍蔚然的模樣,整個人像是魂丟了一樣。
“二十七小時二十八分。”霍蔚然怔怔開口。
“他已經這麼長時間,沒有理我。”
程斯度眼睛一動,豎起了耳朵吃瓜。
“你要命啊。”周鬱有些無語的看向霍蔚然,“跟你說了他得去準備定段賽,閉關懂不懂?”
“他會不會下棋下著,徹底把我拋到腦後。”霍蔚然抬頭看向周鬱,眼中帶著不安,“這些天,他真的不會看一眼手機嗎,還是僅僅不想和我聊天?”
周鬱正努力想著安慰人的話,霍蔚然看著車窗,眼神更是憂慮。
“不知道他有沒有按頓吃飯,晚上是不是還睡那麼遲,他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還有那個新定式……”
霍蔚然有些出神,“有沒有讓他想起我。”
“你這是分離焦慮症犯了嗎?”周鬱臉上的五官快緊到一起,雖然身邊都是事業型強人,但之前辦案的時候,倒是見過幾個戀愛腦,被騙了還在擔心對方不回消息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
那眼神和霍蔚然現在足足有八分像。
牽腸掛肚的,恨不得下一刻就飛到喜歡人身邊。
“你不懂。”霍蔚然眼神有些低落。
“那你不如好好表現,等他比賽結束之後,給他一個驚喜。”周鬱眼睛一動,瞬間想到化解之策,“以他的水平,我相信他一定能定段成功,案情有大進展,算不算最好的禮物?”
霍蔚然眼眸一動,再看周鬱,深覺他說的有理。
給學長精心準備一個禮物。
現下階段,沒有比這更好的。
周鬱一看這人來了精神,和程斯度對視一眼,說出今天的計劃。
如果所料不錯,白嫆會在今天向霍蔚然引見理事會的人,這些人基本沒什麼清白可言,隻要能拍下幾位,周鬱這邊就能找到他們姓名,再對照年樂拿來的名單,破了密碼就能將他們一網兜起。
這次的安檢力度肯定比慈善晚宴那次有增無減,這時候就得用到程斯度,將那對袖扣帶進去,再“送”給霍蔚然。
“我們儘量把風險歸到程斯度這邊(),一旦袖扣被發現問題?(),你也有話可以說。”周鬱嚴肅看向霍蔚然,“你現在就是帥。”
“再怎麼帥,他也不回我消息。”霍蔚然眼神瞬間落寞幾分。
“我說的是象棋裡那個帥。”周鬱忍不住提高點聲音,“程斯度是卒,必要的時候就得棄卒保帥,程斯度比你想的機靈,我們也會保護程斯度安全,你把袖扣問題歸於他的時候,不用有心理負擔。”
霍蔚然略一點頭,眼眸依舊落寞。
“我怎麼覺得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程斯度有些無語,“除了他愛人,他不關心任何人。”
“你自求多福。”周鬱讚同點頭。
臨近白嫆約定的時間,霍蔚然穿著正裝到達基金會所在位置的辦公樓前,白嫆和他的助理親自下樓來接,隻是一個照麵,白嫆對霍蔚然揚起親切笑容。
“霍先生,很高興再見到您。”
霍蔚然淡然一應,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我原本還擔心上次晚宴沒有招待好霍先生,但沒想到霍先生這麼快回應我,看來霍先生對上次的禮物很滿意。”
白嫆露出“隻有你懂我懂”的笑,霍蔚然想起被捏壞的門把,想起被提分手,努力忍著從心底湧上的悲傷,麵無表情。
白嫆仔細關注著霍蔚然的神態,發現他得了那麼大的便宜,也沒有展露出半分彆的表情,不由得感歎這人該是應對多了這種事,對送來的床伴,八成也是玩完就走。
兩人一時無話,白嫆引著霍蔚然進入電梯,到達樓層後自然通過安檢門。
既然要做形象代言,就要對整個基金會有初步的了解,白嫆帶著霍蔚然參觀基金會內部,向霍蔚然介紹各個部門。
走到一半,助理對白嫆耳語幾句,白嫆停下腳步,和霍蔚然等待片刻,看到匆匆趕來的程斯度。
“你們這有事怎麼不帶我呢?”程斯度提著一小禮品袋,一見霍蔚然就送出禮物,露出幾分討好意味。
“霍神和白秘書長敲定合作,也彆忘了我啊。”
霍蔚然沒有分毫接禮品袋的意思,白嫆倒是有眼力勁,替霍蔚然接過禮品袋,拿出裡麵的絲絨盒子,看著裡麵一對袖扣,呈到霍蔚然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