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發覺白嫆在看什麼,霍蔚然抬手,目光散漫的理了理衣袖。
“白秘書長要是喜歡那對袖扣,可以去下水道撈一撈。”
白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霍蔚然袖口是沒了那對袖扣。
去下水道找?
白嫆眼睛動了動,意識到霍蔚然剛剛極有可能是把程斯度送的禮物,扔進了洗手間。
那袖扣看品牌好歹也是幾萬的東西,說扔就扔。
白嫆想起程斯度剛剛的舉動,確實是得寸進尺,霍蔚然開始厭煩他,隨手扔了他的禮物,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畢竟對於擁有十億身價的年輕人而言,幾萬塊的禮物,確實算不上什麼。
“瞧您說的。”白嫆緩過神來,對著霍蔚然一笑,“您要是不喜歡那對袖扣,我讓人給您再送上來一對。”
霍蔚然眼神漠然,沒有去看旁邊的白嫆。
電梯到達目標樓層,白嫆引著霍蔚然走出電梯,眼前是一條鋪著深色地毯,兩邊壁燈稍顯昏暗的過道。
“霍先生,請跟我來。”白嫆在前麵引路,去往過道右邊的一間套房。
套房麵積極大,進門一入眼便是一道展牆,上麵繪著巨大的浮雕,是一個男人的背影,盤坐在女子的衣服上,在高山之巔,俯視大海。
展牆上還掛著三個麵具,類似歐洲中世紀的歌劇麵具,有半臉,全臉,以及隻遮眼睛部位三種類型。
“霍先生,您需要選一種。”白嫆打開旁邊的暗格,拿出一純白色的全臉麵具,示範般戴在自己臉上。
“俱樂部裡所有人,都需要戴上麵具。”
霍蔚然沉默片刻,作為未來基金會的形象代言,身高發色瞳色在這擺著,即便戴上麵具,彆人也清楚是誰。
隨手選上一麵銀色的半臉麵具,白嫆帶著霍蔚然走過展牆,裡麵竟然是一間衣帽室。
“您的手機,手表,任何電子設備都可以放在這裡,俱樂部內部不能帶入這些東西,被發現後會很不好看。”白嫆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麵具。
“之前有位工作人員,一不小心帶了對自己的藍牙耳機進去,被檢查出來後,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
霍蔚然目色淡漠。
“您是準會員,如果出現這種失誤,經過其他會員裁決,您可能會失去一些東西。”
白嫆語氣帶著些笑,“知道您有潔癖,這裡的衣服都是新衣物,經過消毒程序,您可以放心穿,我在外麵等您。”
注視著白嫆轉身離開,霍蔚然看了眼麵前的衣帽間,裡麵有各種相對寬鬆舒適的衣物,甚至還有浴袍。
白嫆在外還沒等幾分鐘,霍蔚然就已經出來,身上是再簡單隨意不過的西裝褲和黑色襯衣,銀色的麵具遮住半張臉,越發顯得那雙灰眸冷淡。
安檢門前,白嫆將身上所有電子設備放上托盤,即便穿過安檢門,還要被二次檢查,頭發被解開梳理一遍,甚至連鞋都要脫下來。
霍蔚然走過安檢門,帶著麵具的安檢員也過來細查,即便是他們提供的衣服,每一處仍是查的仔細。
兩人檢查無誤,白嫆在前麵繼續帶路,直到一扇大門前,兩個戴麵具的工作人員鞠躬,為兩人打開大門。
門內門外,仿佛是兩個世界。
霍蔚然作為霍家人,也見過不少場麵,比賽訓練的時候全世界跑,更是見過形形色色的娛樂場所。
但眼前的場景,確實是頭一次。
和想象中不同,這裡修繕的極其貼近自然,天窗有陽光透進來,樹木花草都是真的,霍蔚然走過一座橋,看了眼下方的人造河流,裡麵甚至有遊魚。
一個帶紅色半臉麵具的男人穿著浴袍,懶散的坐在橋後的亭子裡,兩個工作人員在旁邊跟隨著,身體微躬。
似乎是聽到聲音,男人起身,看向霍蔚然露出笑容。
“歡迎。”
男人聲音嘶啞,臉上沒被麵具遮住的位置還有口紅印。
“作為老會員,今天是我負責帶你。”
男人懶洋洋起身,隻是看了白嫆一眼,白嫆便識趣的停在原地。
“真的,我剛開始覺得剛進門這片生態區太無趣,但是葷的吃多了之後,在這還挺養眼。”男人朝霍蔚然伸出手,“我是五號。”
霍蔚然目光略過五號手背上的疤痕,沒有分毫和他握手的意思。
“嘿,我早就聽說你性子寡,和彆人玩不到一塊。”男人倒是不介意,收手帶著霍蔚然穿過眼前的草坪,“不過在這,你總有喜歡的地方。”
草坪邊應門打開,入眼是諾大的會廳,燈光昏暗,牆上是一極大的屏幕。
一男一女兩個戴麵具的會員坐在屏幕對麵的沙發上,抱著穿著清涼的漂亮美人,手隨意遊走玩-弄,惹得美人嬌-嗔不斷。
屏幕上似乎在播放什麼恐怖電影,一隊人顫抖著走在廢棄的醫院裡,他們眼中布滿紅血絲,極大的驚恐快要溢出屏幕,兩個會員動作忽的停住,兩個美人也屏住呼吸。
“砰”的一聲,帶隊的人腦袋突然爆開一朵血花,嚇得他身後人尖叫著四散跑開,其中一個棕發的男人踩中陷阱,身體掉下去瞬間被戳了透。
一位帶著兔子麵具,管家模樣的男人上前,將桌麵上兩個號碼牌翻過。
其中一個號碼牌上,還放有籌碼。